“因为他前后帮了你几回,所以,你就让他抱你了?”
终于,宁瓷后知后觉地听出燕玄那不善的语气了。
她停下了手中的擦拭,抬眼去瞧他,不悦道:“燕玄,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燕玄每次一瞧宁瓷那双漂亮的美目,他那痛得再怎样森冷到滴血的心,也终究是柔软了许多。
听着宁瓷的语气有着彻彻底底的不高兴,却又想着刚才御书房里发生的那一切,燕玄觉得自己都快要被逼疯了。
终于,他忍不住地痛苦道:“既然他没有抱你,为何我抱你的时候,你会把我错认成他?”
宁瓷一愣,自己确实刚才在想严律的事儿,才这般错认了。
但瞧着此时燕玄那副隐忍的模样,她知道,有些话还是不要正面起冲突比较好。
毕竟,整个皇宫里,甚至是整个人世间,她唯一能依靠的,也就只有燕玄了。
于是,她缓了缓语气,如实道:“因为严律当着老祖宗的面儿,说他有暗疾,我听着他的描述,发现,他所言不虚,确实是有暗疾,大概应该是脑疾里的癫症之类的。刚才,我确实是在想着他的脑疾一事,只是不明白的是,他一个位高权重的人,竟然是个有癫症的。结果,你突然来了,又没个人通报一声,你这么一抱,我就……”
宁瓷话没说完,却被燕玄再度搂入怀中。
湿漉漉的衣衫,夹杂在两个人之间,仿若年轻火热的彼此之中,夹杂了已然潮湿的命运。
“对不起,雪烟。”燕玄紧紧地抱着她,道歉说:“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许是两人从小到大都认得,一直都有青梅竹马之谊,彼此之间太过熟悉,熟悉到,纵然燕玄这么紧紧地抱着,甚至在她的发髻上不住地吻着,宁瓷也只觉得安心,并无半分慌乱和脸红。
她在他的怀中依偎着,也同样环抱住了他,并拍了拍他的后脊,道:“好啦,你被我也泼湿了身子,就算是你我之间,两不相欠啦!”
燕玄一愣,总觉得宁瓷所言的这句话怪怪的,好似一团浓厚的墨云,从天边,一直飘到他的心里,笼罩了他的一生。
他觉得自己想太多了,赶紧驱散了脑海里的杂念,并对宁瓷道:“雪烟,我可能要出去一段时日。”
“啊?你要去哪儿?”
“冀州。”燕玄如实道:“今年大旱,九州上下旱灾严重,尤其是冀州一带,因这场旱灾已经让很多百姓饿死,热死了。刚才我已经答应父皇,将运送大批物资去冀州。”
“哦。”宁瓷点了点头,道:“这是大事儿。你本身又贵为太子,这件事若是你出面去做了,定能赢得百姓之间的赞誉。”
“嗯,我会尽快回来的。寻常从幽州到冀州一趟往返,可能要一个月。”燕玄对宁瓷承诺道:“但是,这一次,我尽量把时日压缩在半个月内。”
“百姓要紧,你不要着急回来,反正……”
“我算过时日了,半个月后就是乞巧节。”燕玄微微松开了宁瓷,捧着她的脸,认真地道:“你及笄那年,我就想跟你一起过一次乞巧节,结果没几天,边塞之乱,我不得不北上与大军商讨行军策略,没能如愿。雪烟,这一次,我想回来跟你一起过。雪烟,你可一定要在宫里,乖乖地等着我!”——
作者有话说:九重楼药草,其实就是现在说的益母草。
第69章
宁瓷一愣,旋即,却是抿嘴一笑,道:“乞巧节是我们女儿家的节日,你这般巴巴儿地跑回来做什么?”
脱口而出的真相,就在燕玄的嘴边,他张了张嘴:“因为我……”
因为我要赶紧回来想办法,好阻止这场与金人之间的和亲,否则,我就要与格敏公主成婚了。
燕玄如鲠在喉,终究还是把这句话给咽了回去。
他苦笑一声,对她道:“在你十岁那年的中秋,宫中设宴,父皇和母后邀请了所有官家贵人们,带着他们的儿女,一起来赴宴,你还记得这事儿吗?”
宁瓷眉心微蹙,努力地想了一番,方才摇了摇头:“好像每年中秋,宫里都是设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