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律也是,自始至终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宁瓷回去的路上没有撑伞,只是独自一人任由这一场大雨清洗着自己的身心。
她在心底夸赞着自己做得对,可心头却仿若滴血似的,脑海里想的全是刚才严律的冷漠神情。
或许,这便是命。
你偏要站在太后那里,那便是注定与我今生无缘。
殊途向来不曾同归,情缘也是。
你我之间也是。
宁瓷回到自个儿寝宫后,已经是淋了个湿透,她直接去打水洗了个澡,又将衣物全部换了个干净后,方才将心底的难过平复了几许。
大殿那边晚宴兴许已经开始了,她不想去。
今儿她没有胃口。
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见到严律。
正这么想着,突然,寝殿门被敲响了。
“叩!叩!叩!”
宁瓷原是坐在案几旁,准备翻几页诗词看来着,却在听见这急促的叩门声后,她讶异地问道:“是谁?”
没有人回答。
徒留殿外越下越大的落雨。
宁瓷好奇地起身去开门,谁曾想,却见殿外站着浑身被大雨湿透的严律!
第102章
宁瓷看着宛若落汤鸡一般,全身被大雨浇了个彻底的严律,她震撼道:“严大人?你怎么……”
话没说完,严律却是一步夺进殿门,满目皆是凶神恶煞地将殿门“轰”地一声砸上,吓得宁瓷接连后退了两步。
可她终究没有后退更多步,因为严律的动作极快,他不待她有丝毫反应的时间,便一个猛子冲上前来,捧起她的脸颊,用力地吻了上去!
宁瓷大震!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轰隆乱跳的心脏仿若殿外的惊雷,炸开了她心底这些时日好不容易重新堆砌而成的,不堪一击的心墙。
严律疯狂地亲吻着,亦或是带有一些愤怒式地啃咬着,他的全身湿透,周身有着诡异的温度。
让宁瓷觉得,他那双捧着自己脸颊的手,明明被大雨浇了个冰凉,可他的脸颊,他的唇瓣,却是那么地滚烫。
待得一丝意识回归,宁瓷开始用力地推搡着,却仿若推搡一座不可撼动的大山,她愤怒地用手去掰他的手,可她被他吻得全身越发绵软,越发失了力气,只觉得他的双手好似铁制的钳子,牢牢地捆绑了自己全部身心。
许是严律太过气急,吻得太过用力,两人之间的气息越发稀薄,待得两人都憋闷至极地快要透不过气时,他刚一微微有了些许的松缓,宁瓷却是一个猛子,将他推了开去。
“你疯了?!”宁瓷愤怒地大声道。
“对,我是疯了!我不仅是疯了,我还快要死了!”严律痛苦至极地颤抖着说:“我受不了你无视我!我受不了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拒绝太后的赐婚!我更受不了你竟然对皇上说,你想要去接触其他的男人!”
宁瓷怔了怔,刚才在大殿上,她自己说这话时,由于违心,自己也是同样地心痛。可当她转身离去,途径严律座位时,却见他没有抬头看自己一眼的冷漠模样,她更是痛得无法呼吸。
纵然大雨倾盆,浇熄了她心头全部的痛意,可那股子难过,遗憾,却是终生都消不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