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眼惺忪的视线逐渐清晰,却看见严律温柔地吻了她好一会儿,方才堪堪停了下来,笑看着她:“从金陵快马加鞭回这里,累坏了罢?”
简雪烟一个猛子坐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早已被严律抱到了一旁的床榻上。她紧张兮兮地看着严律,上下打量着:“你还好吗?现在怎样了?你身上的伤还痛吗?”
严律清了清嗓子,站定在她面前,大大方方地道:“那就,让娘子检查一下好了。”
对!
检查!
要查看一下他的伤口如何了。
简雪烟蹦下床,从他的脸庞,脖颈,再到他的胳膊……嗯?不是伤痕累累的吗?今儿白日里在午门那看到他,他似是鼻青脸肿的,怎么现在……身上非但没有伤,而且,还有一股刚清洗身子后的淡淡的清香?
“娘子可要好好检查一下。”严律一边说,一边拉着她的手,就要给自己解开盘扣:“我原先跟你说过……”说到这儿,他低头将她的手抚上他的脸颊:“我的这里是你的。”
继而又自己解开盘扣,他抓着她的手,摸向他柔韧有肉的胸口:“这里也是你的。”
他甚至直接抓着她的手,探向了他早已按捺不住的屏蔽词,火热的鼻息喷在简雪烟的耳畔:“这里……也是你的。”
简雪烟被他撩得面红耳赤,燥热不已。
她羞赧至极,赶紧转过身去,再不去瞧他,口中却低语娇声道:“你没脸没皮,不检查了。”
严律笑着从她身后抱住她,将下巴搭在她的肩头,于她耳畔轻声道:“今儿你看到的那些,都是找戏班子里的大师傅画的。”
“啊?”简雪烟震惊地转过身来,这会子她也不羞赧了,直接掀开他的领口去看,果然,什么伤口都没有。
严律干脆直接脱下月白里衣,给她瞧:“当时在刑部死牢里,专门让大师傅画的,画了很久。不过你放心,找的是个男的老师傅画的,不是女的。刚才回来后,我直接清洗干净了。”
简雪烟抿嘴而笑:“那燕湛身上的,也是画的?”
“哦,他的都是真的。”
简雪烟一愣,不容她深入想更多,严律再度黏了上来,两人这样久的时日没有见到,他早就思念至极。这会子,他再也顾不得什么,捧着她的脸,便用力地在她的唇瓣上索取了起来。
简雪烟被他急切的吻纠缠得快要不能呼吸,只能一步步后退,他却一步步紧逼。两人本就在床榻边,现在可好,严律微微将她一压,她直接倒在了床榻上。
嗯?
这动作,这场景,似曾相识。
简雪烟微微一愣,本是一口一口也在回应他亲吻的唇瓣,堪堪停了几分。严律刚一觉察出,便一边解开她领口的盘扣,一边轻声细语地相问:“娘子今儿穿着大红嫁衣,策马扬鞭,为我而来,那么今夜,便是你我的洞房花烛了,可好?”
简雪烟想起先前在慈宁宫的偏殿里,那一回她与严律热烈痴缠,却因为忌惮他是个反贼,堪堪临到最后一步,也没让他得逞。
今儿……
简雪烟看向近在咫尺他的双眸,里头似是盛载着万千星子,盛载着她这段时日以来,全数的思念。
她没有回答。
或者说,她用行动已然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