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辛微微扬起头,下颌线愈发锋利,眼里带着暗红的血丝,破碎感拉满。
他压下喉咙的痒意,直视沈孟青说:“你想得美。”
“是么?”
沈孟青轻笑了声,移开一只手拉起了些没什么弹性的长裙,腿一抬,将膝盖垫上沙发,一点一点向座位深陷处滑下去,裙摆随着她摇摆,像一条吐着蛇信子探入禁忌之地的美人蛇。
余辛懒散地伸出手,搭在她膝盖上,微微施力,按下了她的危险动作。
腿被门禁挡住,沈孟青不满地嘟囔了声,只好转换攻势,倾身向前,眼见下一秒两人的唇就要相触,她觉察到余辛的下巴往上迎了下后,当即站起了身。
她俨然成了主掌战局的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余辛,说:“你先好好养病吧。”
她这样游刃有余地戛然而止,倒是把余辛架到了一座高空塔尖上,使他难以原路返回,临危自立。
他脸色更差,目光似是能将沈孟青戳出个洞。
水壶响了一声,应当是水烧好了,咕噜咕噜沸腾着,水汽从壶口涌入空气中,冲淡了方才的气氛。
沈孟青给余辛装了杯热水,搁在桌上晾凉,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余辛将腿一收,眼神幽暗地盯着她道,“你很忙?”
沈孟青用脚来回踢着地毯,开口说:“你要不要待到后天,和我一起走。”
余辛又咳了起来,他手握成拳放在嘴前,像是要将肺腑都给咳出来,显然是病没痊愈就到处乱跑,身体还没好彻底。
等平复了些,他低声应了句:“行。”
沈孟青拿起包,对着门前的镜子将披肩整理好,补了补樱桃色的口红。
“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她丢下这句话后,按下门把手走了出去。
门关上后,房间里霎时沉寂下来。
余辛其实已经没那么难受了,咳嗽的恢复周期长,眼下看着憔悴是因为昨晚没睡好,又赶了一天路,太奔波了。
他进了洗手间,看见自己这萎靡不振的样子,和光彩照人的沈孟青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今天沈孟青的妆容打扮,和以前都不太一样,他说不上来是哪变了,只觉得她五官格外秾丽,一袭白裙衬得她身段袅袅,裹上围巾更是气质脱俗。
她这段时间倒是过得不错。
余辛摁开水龙头,洗了一把冷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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