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
男人的声音让衣彻动作顿了顿。
“你也会让自己为了别人落得如今地步么?”
似在讥讽又似在怨恨,胥城野的声音沙哑低沉,而对方灼热的唇若即若离地触碰着衣彻的耳廓。
听闻对方喃喃如情人般附耳低语,衣彻却面色更白了几分。
衣彻侧脸盯向胥城野的眼睛,只觉得格外的幽黑,仿佛要将所有都吞噬进黑暗中一般,青年心头一颤。
趁着青年的失神,男人遒劲有力的手落在青年溢血地肩头,手指剐蹭着,似乎很是爱怜,却在下一瞬覆在青年的咽喉上,无情掠夺着青年的呼吸。
“你也会这么狼狈么?”
“还是又想以这般姿态向‘我’寻求什么?”
男人垂眼居高临下的俯看着于自己身下的青年,手指亲昵地摩挲着对方跳动的颈脉,却又突然紧了几分力气,似乎下一瞬间就要彻底扭断对方的脖颈。
惨白脸色的青年眼前有些模糊,看不清男人的脸,但对方眼中刺骨的寒意与厌恨,他却记得一清二楚。
衣彻闭了闭眸,勉强勾了下唇角,哑声道“你要杀我么?”
“我也想,可你做不到。”
覆在脖颈上的手又收束了几分。
被扼制呼吸太久,胸腔已然有些涨痛,青年忍不住咳嗽,带出了星星点点血迹。
衣彻已经眼前灰黑,人影也看不见了,似乎下一秒就要沦落无尽黑暗中,窒息下疼痛已经不复存在,衣彻只能感觉到自己要害处的加害者的温度。
直到失去意识前,衣彻也没有反击分毫,而对方的手在最后一刻松开,衣彻最后的意识下只有男人平静的声音。
“是啊,我不如你。”
*
浑身筋骨如同断了一样,胥城野再次醒过来,就是这种感觉。
他还活着?
紧闭着眼的男人蹙了蹙眉,而痛楚却让胥城野心情跌宕,闷声笑了两声,却又扯得胸腔发痛——痛就意味着还活着,他不需让衣彻为他善后了,他真不舍得。
男人费力地睁开了眼,强撑起身子忍不住咳嗽,带着血腥气,草木混着泥土味道擦过男人面颊,让胥城野翻滚上涌的气息平息了许多。
而这时,胥城野才注意到被自己强制揽在怀里的青年,自己的手臂紧紧箍着青年的上半身,而双手死死攥着衣彻的手腕,而青年的衣服更是凌乱不堪的。
昏睡的青年身上伤口、淤青、血迹还有其他难以启齿的痕迹,这让男人脑袋嗡一下,手脚瞬间冰凉。
“衣彻!”胥城野促声唤着怀中青年。
男人脸色难看得要命,哪怕脏腑撕痛,也去调动干涸的灵气探查青年的身体,对方呼吸微弱,心跳也几乎不可查,几乎陷入一种假死状态。
但看到对方手上只剩一丝红色的灵线,心揪着痛,却也还是心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