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正在复苏的诡异在饿死诡的攻击下,纷纷发出凄厉的哀嚎,它们的力量在迅速消散,仿佛被饿死诡吞噬了一般,他们试图反抗,但身体却已经不受控制。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饿死诡一口口地吞噬着他们的生命,感受着生命之火在逐渐熄灭。
窦柯漠然的无视着牢笼里的情绪和哀号,她的眼里只有一个目标,被祂的诡气激发的,一团椭圆的、长尾巴的、让人感觉极为不祥的诡异正在牢笼的最深处孕育着复苏。
它的周围,其他的诡异仿佛都失去了色彩,所有的诡异之气都朝着它汇聚,仿佛它是这片黑暗中的唯一光芒,却又让人心生畏惧。
“先别动,看看这女的能不能搞定鼠诡。”
“鼠诡在地下可是极难对付的,它的速度和狡猾程度都超乎想象,而且能够操控土石,让牢笼的防御变得形同虚设。”
“我要是有那鼠诡的能力,早就离开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了。那老头儿,天天喊着赎罪,一窝又一窝的驯化老鼠,给抓到监狱来,还真给他找到老窝了。”
牢笼中,一个个声音愤愤不平地响起,带着对现实的不满和对自由的渴望。
窦柯眉头微微皱起,她想到一个故人——鼠诡李雅达。
果不其然,她在监狱的最深处,看见了裹在一团破布里的李雅达,大的小的老鼠在他身上爬来爬去,有的甚至钻进了他的嘴里,耳朵里,但他仿佛失去了知觉,任由这些老鼠在他身上啃噬。
他的身影瘦弱而萎靡,但那双眼睛却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鼠诡仿佛感应到了窦柯的到来,李雅达缓缓抬头,见来人是窦柯,赶紧瑟瑟发抖,那破布抖了得更加厉害,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窦柯停在牢笼前,幽幽地看向鼠诡。
“李雅达,好久不见。”
李雅达闻声,身体猛地一颤,那双异样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惊惧,他蠕动着嘴唇,想要说什么,却只是发出了一阵含糊不清的声音。
窦柯见状,知道李雅达现如今没有什么作难的心气了,这是个可怜人,一直以来最朴素的愿望只有一个——活下去。
乱世,每个人都可能成为诡异的牺牲品,窦柯没有怜悯他,只是目光冰冷地看向鼠诡。
“李雅达,你诡异复苏了吗?”
其他牢笼里那些被饿死诡啃噬的驭鬼者们发出阵阵惨叫,李雅达瑟瑟发抖,连带着,那些看起来异常凶猛的老鼠都呜咽了起来。
窦柯的镜牢已经悄然布下,铺满了整个监狱,镜花水月的领域在此刻发挥到了极致,每一面镜子都像是一个壁,将监狱分割成数块,牢牢地将牢内的诡异与驭鬼者们隔绝开来。
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窦柯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监牢里:“李雅达,现在有一个机会,要不要活,全看你。”
李雅达不是没想过借着这波突如其来的诡异,冲出监牢,回到地面,他忐忑、他踌躇,在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时,隔壁监牢的诡异复苏了,那诡异一口一口吞噬宿主,把他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之火又给浇灭了。
他亲眼看着那诡异如何一步步蚕食掉宿主,最终化为怪物,那过程残忍而漫长,让李雅达心生畏惧。
然而,周围其他犯罪者的怂恿又让他蠢蠢欲动,他的老鼠们,他的宝宝们,不仅没有任何想要吞噬他的意思,反而在他犹豫时,不断地安慰着他,给他勇气。
他第二次鼓起了勇气。
巨鼠、啃噬鼠、掘地鼠、毒腺鼠的刚毛根根竖立,这是地下500米的监牢,如无意外,他将在这里度过一生,他习惯了,他认命了。
可那些人说得对,末世来了,他也想晒晒太阳,看看他的鼠子鼠孙们,多孝顺啊,鼠诡在他体内,如同科幻电影里的中控大脑,他意识所致,便会分化出新的老鼠,去执行他的命令。
地震没有震垮监牢,但李雅达却清晰地感觉到诡气的补充,他从未有过如此精力旺盛的时候,正当他鼓起勇气,准备命令掘地鼠向上挖掘时,镜子出现了。
那一刻,李雅达想起了被拳头支配的恐惧。
那个女的……
那个无声无息犹如鬼魅般出现的女人果然从镜子中走了出来,她如死神一般,静静地站在牢笼前,仿佛只要有一个答案不对,那些恐怖军团便会从镜子里走出来,把自己吞噬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