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显然不怎么满意新邻居的身份,先是打了个响鼻,接着满脸烦躁地往地下刨坑。
春杏走过去,看着黑麟驹:“我们见过的,你还认得我吗?”
黑麟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眼神渐渐从陌生带上一丝疑惑。
但马终究是不会说话的,春杏不知道它有没有想起来什么,她轻轻摸着马脸,问何马夫:“它有名字吗?”
何马夫想了想:“哦,它是世子从鄂州带回来的,我听白虞侯叫它楚楚。”
“楚楚,”春杏忍不住感叹:“挺适合它的。”
她抓了一把干草喂它,小声与它商量:“我的小骡子是乡下来的,没有见过世面,也不会讨好你。但是它很善良的。”
楚楚的耳朵竖了竖,一边看着春杏,一边张开嘴接纳了她的食物。
春杏又说:“你不要欺负它,对它好一点,好不好?”
何马夫听见了,忍不住插嘴:“夫人,这马呀,是畜生。听不懂人话的。但是别看他们是畜生,又通人性。您想骡子过得好,就得只对它好,格外对它一个好。让马厩里的其他畜生,都知道它地位高,自然不敢欺负它了。”
春杏从善如流,停下喂草的手。
黑麟驹:“……”
她甚至从马厩里薅了点名贵的饲料,塞给自家的骡子:“你放心,别家的牲口再好看,也是别人家的。”
雀儿看着黑麟驹,它嘴里还叼着春杏喂到一半的干草,震惊中带着难以置信地妒忌。
然而似乎从小就是天之骄女,它容不下如此卑劣的情绪,只能死死盯着春杏。在见她毫无悔意后,它最终选择了慢慢移开视线。
“太通人性了,”雀儿赞叹:“娘子……”
她的话没说完,一股恶臭从外面传来。这马厩的内院为了方便坐骑进出,开了一个小门。
这时候门忽然被踢开,两个外院家丁打扮的人扛着一卷草席裹着的东西进来:“何兄弟,快去把前院门锁了。”
说罢,两人将草席丢进来,春杏倒吸一口凉气,那草席间,赫然是一对被泡得浮肿的脚。
雀儿将春杏护在身后,自己也闭上眼:“娘子别看。”
何马夫看了一眼春杏,急道:“唉,没看见这里有贵人吗?”
雀儿拉着春杏:“娘子我们快走吧。”
春杏却没有走:“这是王府里的人吗?谁房里的。”
抬草席进来那人,恭恭敬敬道:“回夫人,小的只知道他叫立夏。”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