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道不同,春杏只能硬着头皮为难他。她点头:“知道了,你和小月留下,其他人忙去吧。”
立夏知道小月是世子跟前都虞候白满钧的亲姐姐,两个人都是有军衔的。让他和小月一起留下来,定是要委以重任了。
他满面喜色地留在原地,春杏问道:“立夏,我看嬷嬷给得单子上,你今早不该值守的,怎么没去休息。”
立夏面无改色,从容答道:“小的勤快么。夫人刚来,希望多做些活,为夫人分忧。”
春杏见问不出什么来:“你今后跟着小月和雀儿,在院子里干活。我不在屋里,有什么需要做的体力活,你眼头也活些,听到了吗。”
立夏忙不迭点头:“晓得了夫人。”
回来又吃了一顿,春杏便带着小月去花园闲逛,雀儿留在房里,安排立夏进来搬东西:“夫人喜欢写字,你将这张平头案搬到靠窗的地方来。”
这架楠木平头案重得很,上面摆着几个匣子。
立夏扫了一眼,雀儿端的一张圆脸,个子小,又肉乎。看去傻乎乎的。
她大概是偷懒,去院子里和几个小丫鬟闲聊了。
立夏搬好平头案,又将窗户关上道:“雀儿阿姐,风大,我关窗了。”
雀儿似乎没听见。
立夏看了看案上的匣子,那匣盖镂空雕成寿字纹,隐约能看见里面放着几封信。
过了半个时辰,也没见春杏回来。雀儿见立夏闲着,又开始使唤他:“小立夏,去把夫人房里的茶盘端来,洗洗正好晾了,下午夫人喝茶用。”
立夏有点不耐烦,但还是忍住了:“来了!”
折腾到快要吃午膳的点,春杏还没有要回来的意思,雀儿又让他去房里准备一张单人宴桌,说是世子不回来了。
等到午后日头下去,立夏估摸着世子和夫人都不会回来了。他趁机打量了这间屋子的布局和摆设。
屋内三件上房,正中那间,他在院里看见夫人走动。左边那间,他夜里攀上院墙,望见过世子的身影。
昨晚他观察之后,又在清早确认了,便报给王妃。
王妃承诺今后单独给他一份月钱。若有其他功劳,再行封赏。
这钱来得易如反掌。
雀儿还在西厢的耳房门边,与烧水的小丫鬟们嗑瓜子,笑得嘻嘻哈哈的。
立夏看了一眼案上匣子,若是这信里写了什么……
他摸上匣子。
便是没写什么,有蛛丝马迹,他也可以添油加醋,拿去哄着贵人指缝里漏点财。
他刚摸出匣子里的信,忽然听见“嗖”的一声,接着手背一阵剧痛。
他低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那只手竟然被一枚暗器贯穿,钉在案上。
血霎时间溅了一桌子,小月跳出来,一把按住他:“哪里来的小贼……立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