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娱乐头版都是霍宴池的黑料,扒到最后,只扒出来一个豪门不受宠的孩子,是如何逆袭到上市公司董事长的。
一夜之间,公司股价大涨,隐隐有压过霍氏的态势。
只过了一天,霍宴池收到了他儿时最喜欢的玩偶残肢,原本是一只雪白色的兔子,霍鸿清送他的,唯一一件生日礼物。
霍曜阳的意思很明显,只要是他想要的,霍宴池就得靠后,不管是公司,还是名利。
跟玩偶残肢一并而来的,是霍鸿清给的忠告,他换了无数个电话,就是为了打通告诉他,以后要是再欺负霍曜阳,他们霍家就跟他拼命。
多讽刺啊,他们霍家,找他索命。
后来霍宴池才知道,那天霍曜阳吐了血,拿出一份并不存在的聊天记录,聊天内容是霍宴池和他的,言语尖酸刻薄,字字句句都在咒霍曜阳去死。
一份合成的记录,一个爱哭的儿子,莫须有的罪名强加之下,霍宴池又成了加害者。
“小叶子,我坦白,再没有发现霍曜阳病情真实情况时,我还对霍家人抱有幻想。我想着,我是哥哥,他们喜欢霍曜阳,只要我多爱护他,就也能获得同等的爱。”
“后来我就认清现实了,就像秦老说的,在他们心里,我是灾星,不会真的爱我。”
“我发誓,别的就没有什么了。霍曜阳的手段你清楚,你也见过,这么多年,也就那么几样。我有时候都怀疑,霍鸿清在家里扮演的是不是木偶。他被霍衢提着线,又被霍曜阳捏着绳,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乖叶子,我脑子笨,想不出来别的,你要是觉得还得有补充,你说,我立马想。”
霍宴池直挺的腰弯下来一点,目光和小叶子平齐,刚好能看见他所有的情绪变化,从他拉平的唇角,到氤氲着雾气的眸子,霍宴池没错过小叶子任何变化。
“所以,你那天晚上去浴室干什么了。”
很突兀的问题,霍宴池心里咯噔一下,可能也就他明白,小叶子在问什么。
他问,五年前收到小兔子残肢的那天夜里,他淋完暴雨回来,去浴室干什么了。
原因藏在故事后半段,残肢里塞着一截带血的白布,包在白布里的是曾经对霍宴池很好的管家的断指。
那个瞬间,霍宴池的理智被彻底崩断,报警之后调查的结果是意外,切菜时意外切到手指。
呵呵呵,真是好巧的意外。
霍宴池劝说了很多次,管家都不愿意来他家里,那天他时隔三年又一次踏进霍家老宅,得知管家回了老家,再也不回来了。
管家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换了,动用了一些人脉,还是一无所获。霍宴池把断指揣在兜里,把霍家砸了稀巴烂。
还是和八年前一样的暴雨夜,失去理智的霍宴池找到霍曜阳,像上次一样,把他揍了半死。
“霍宴池,你就是没人要的狗,实话告诉你,这辈子管家都不会回来了。当然,他活的好好的,是不想再见你了,你想想,你害得他没了一个手指,丢了工作,差点妻离子散,你还认为他会见你吗?”
“哎呦,真是不好意思,我差点忘了,他本来对你好就是有罪,活该,谁让他不识时务。霍宴池,你不用瞪我,我还没有到会杀人的地步。”
“但是,你要是不安分,我可不能保证了。外公以前好像挺喜欢你,可惜,他哮喘去世了。”
霍宴池周身的血液凝固,那是最慈爱最喜欢他们的外公啊,外公其实喜欢霍曜阳要多的多,稍稍正常对待他也不行嘛。
“你就是个畜牲。”
霍曜阳嘴角带着血,笑得癫狂,他揉着额角,神经质一般开口:“我怎么就是畜牲了,外公哮喘也要怪我嘛。霍宴池,你记住就好。”
记住,只要是跟他扯上关系的,霍曜阳都会想方设法处理掉。
好冷啊,冷到血液几乎要凝固。
霍宴池掐着霍曜阳的脖子,不停地用力,他早就不想活了,带上霍曜阳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