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又怎么样,能把霍曜阳杀了嘛。”霍宴池的语调轻松,跟逛菜市场问价格时一样,而后,又慢吞吞补充道:“呵呵,秦老,我开个玩笑儿。”
一旁的秦安吓到大气都不敢出,冷厉的气息压下来,跟他见过的上位者不太一样,看似漫不经心的,却句句都带着刀子,能杀人于无形。
“合作就不必了,秦老有时间还是多关心关心家里,尤其是感情生活,先把家务事了了再管别人吧。”
眼神相接,是心照不宣的忠告。
秦老以为家里那些事没人知道,儿子儿媳对外一直是模范夫妻,他自以为瞒的很好。
他下意识去看秦安,见秦安摇头,才终于确定,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看似是秘密,实际上是人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最要面子的一个人,他的脸面被狠狠踩在地下,还是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完全不把他看在眼里。
可恨,简直是可恨。
“霍宴池,你不要自持清高,欺人太甚。自己就是天煞孤星,一辈子孤独终老的命,克亲朋好友,至亲至爱。你有什么资格谈论别人的情感生活,当年老道士说对了,你就是灾星,二十岁就断情绝爱,此后一生孤寂。”
秦老气急败坏,辱骂霍宴池时,整个人都在发抖,脸憋的通红,口不择言。
霍宴池还没说话,沈君澜从他背后站出来,嗤笑着看向秦老。
“那老道士也就那点本事,怎么就没有算到我来了。霍宴池不是什么天煞孤星,是福星,我们是要一辈子都在一起的,收起你那套老掉牙的说辞,我看你倒像是妻离子散的命。”
某个瞬间,沈君澜的神情和霍宴池重合,秦老一个晃神,愣是没想到反驳的话。
沈君澜又瞥了眼秦安,冷哼一声,看那眼神,似乎在说,咪咪怎么找了这么个主人。
“霍宴池,咱们走了。”
出了门,沈君澜还能听到秦老气急败坏摔东西的声音。
合作不成就诋毁,果然能跟霍衢是生死兄弟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霍宴池,你不要听他胡说,什么克亲朋好友,我看霍家那些人渣各个活的好好的,但凡克他们,霍曜阳怎么还活蹦乱跳的。”
“你二十岁就有我了,老道士就是胡说八道的。”
沈君澜紧紧盯着霍宴池,生怕他想不开,又陷在自我厌弃的情绪里。
炽热的阳光铺洒在两人身上,霍宴池甚至还有心情莞尔一笑。
那是沈君澜从未见过的笑,他心脏登时漏了半拍,看着霍宴池挪不开眼睛。
“霍宴池。”沈君澜喃喃低语,也不管是不是在街上,踮脚就吻了一下霍宴池的喉结。
“小叶子,老道士大概算不到,你是花。”
沈君澜反应了一下,也跟着笑了。
真说起来,确实跟人没什么关系,是跟他,全世界独一无二的花。
“哼,霍宴池,你就偷着乐吧,捡到我这么漂亮的花。”
沈君澜咻地一下蹦到霍宴池背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低声道:“霍宴池,我有在,你就不会是一个人。”
霍家人的薄情比沈君澜以为的还要严重,就因为老道士三言两语,就把一个几岁的孩子放弃了。
周嘉芸口口声声说霍宴池是他十月怀胎辛苦生下的,灾星两个字,把所有的爱都堙灭了。
霍鸿清一个缺失在霍宴池生命里的父亲,他出现时总是伴随着殴打责骂,霍曜阳是捧在掌心的宝贝疙瘩,轮到霍宴池,非打即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