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子吹头发很辛苦的,要跟乱成一团的线斗争,要和他偏硬的发质斗争,还要和他的发际线斗争,属实辛苦。
“好哦,你喜欢就好,霍宴池你先睡,我也洗个澡。”
沈君澜没把霍宴池当外人,当然也没当人。
还在浴室门口就把衬衣脱了。
霍宴池倒吸一口凉气,只瞥到一抹绯红就飞快侧身,捏着滚烫的耳垂磨了磨牙,一向冷峻的表情都有些没保持住。
浴室里的水声忽快忽慢,连带着霍宴池那颗心高悬又坠到谷底,拉扯着几乎要碎开。
就在霍宴池胡乱想着,是不是要帮沈君澜吹一吹头发时,他已经爬上了床,钻进他的被窝,捎带卷走了一大半的被子。
沈君澜身上很凉,透着一股儿冰水冲洗过的寒气,发丝干燥,没有一丁点水汽。
薄荷的香气纠缠在一起,霍宴池分不清到底是他身上的,还是沈君澜的。
他们用着一样的沐浴露洗发水,保不齐沈君澜洗澡时用的毛巾还是他刚用过的那一条。
这个认知让霍宴池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燥热感压在心口,霍宴池漆黑清亮的眸子染上迷蒙,听到沈君澜传来均匀的呼吸,才慢慢翻了个身。
霍宴池把盖在沈君澜眼皮上的发丝拨开,顺带揪起快要耷拉到肩膀下的衬衣,他摸黑看了一眼,衬衣还是他的,小叶子浑身上下都是他的味道。
霍宴池指尖着火似的撤开,强压着扑通扑通的心跳规规矩矩躺好,有些怀疑人生。
[霍总:周医生,像人一样的花要怎么养?]
[周医生:?]
[周医生:你说你那个不会开花的君子兰啊,我看它不像人,不像花,像草。]
[周医生:霍总,你想问怎么样能开花吗?]
霍宴池余光扫了眼沈君澜,开花不开花的,好像是没要求。
其实,霍宴池自己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莫名其妙给周医生发了消息,莫名其妙想出门跑上几圈。
[霍总:不是,我是觉得我养的不好。]
[周医生:大可不必啊霍总,我明白你的心思。]
[周医生:你把花当成是精神寄托无可厚非,毕竟是你临近崩溃时捡到养到现在的,不是养的不好,是你又焦虑了。]
[周医生:对了,霍总,你最近有吃药吗?]
[霍总:没有,我挺好的。]
说实话,周医生真没看出来,凌晨还不睡觉,思考养花不够尽心尽力,哪里好了。
全帝都都找不出来第二个霍宴池,浇花的水是空运的,花肥是找实验室专门研发的,花盆都是古董,这不好什么好!
[周医生:有时候君子兰不开花跟养花人的心态也有关系,可能是君子兰感受到你的情绪太紧张,君子兰也跟着紧张,过一段时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