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南境之后,前路如何呢。
夜里,薛钰生好了火,映着温暖明亮的火光,他细细打量云央的脸,眼里的情绪说不出的深重。
云央察觉到他的目光,嫣然一笑,天真又娇媚,在这样一个无人的山中,犹如颠倒众生的精魅。
他们处于对彼此身体乐此不疲探索的时期,纠缠起来是自然而然的事。
但云央今夜不想探索了,因为她发现行这个事很是耽误时间,明日到了南境,要想法子面见惠王,还不知要如何说服惠王出兵呢,她不想在临了的这个夜里消耗彼此的精气。
所以她只是搂着他的脖颈,轻轻亲了亲他,在他的眉眼、鼻梁、脸颊上都啄了啄,然后把脑袋贴在他胸口,听他缓慢而坚定的心跳。
他也没有像往日那样加深这个吻。
云央心中有淡淡的失落,却也只是眯起眼笑了笑,可在她转身之际,薛钰忽然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怀中,不管不顾地吻住了她。
她依偎在他怀中,渐渐与他十指相扣,空气黏腻,出了一身薄汗,他却依然抱得她紧紧的,喘不过气,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云央,我爱你。”他说。
她应了声,用更诚实的法子来回应他,气声甜腻又破碎。
温暖的火光中,他抚上她滚烫的脖颈,将她如瀑的长发挽起,一路从莹润的耳垂、修长雪白的脖颈,轻咬到起伏的饱满。
她颤得厉害,黏黏糊糊地吻他,手指紧紧扣住他的肩背。
颇有种离别之前的决绝,像是不顾一切了,不管有没有明日,就要将今日的快乐享乐完。
如溺水般,急切又迅猛,她只能紧紧依附着他。
“我爱你,央央。”他的嗓音沙哑。
云央亦缠紧了他,不知羞涩为何物了,只想在明日来临之前不顾一切,她语调细软缠绵,“我也是,所以我什么都不怕,枉顾人伦也好,不要命了也好,只要和你在一起……”
斑驳的树影在她脸上晃来晃去的时候,云央醒了。
她竟被薛钰抱在怀里,身下是那匹白马,白马慢悠悠地在清晨的山间行进着。
她知道这几日事后,都是他在给迷迷糊糊的她清理,所以她习惯了被他抱来抱去,搂来搂去。
昨夜荒唐的不像话,肆无忌惮的,到后面她累的几乎昏过去了,竟未察觉他是何时给她穿上了衣裳,抱着她上了马,又是怎么收拾那一摊子凌乱的行囊。
好像路也赶得差不多了,都可以远眺到山下的集市。
云央撑起脑袋看了会儿,又跌回薛钰怀里,在他怀里打着哈欠,懒洋洋的,粉嫩的脸颊蹭了蹭他的胸膛,猫儿似的。
离开上京后,云央都不再施粉黛,一张脸白生生的藏在乌发里,雪肤红唇,清丽又干净。
道路崎岖,马匹一晃一晃的,拉扯下,她的衣襟微敞,露出深浅不一的印记,白皙,靡丽。
他想起给她穿衣裳时,她玲珑曼妙的月要、月退上都是触目惊心的指痕。
她若是看到了,定要生气。
昨夜的余韵还在他骨子里游走,原来餍足和占有,是这样令人愉悦、眩晕的事。
薛钰的唇角不自觉地勾起,想跟她说话,又怕惊扰了她朦胧的睡意。
其实她根本就不想睡了,只是闭着眼,在他怀里咯咯偷笑,搂紧了他,手撩进他衣襟里,在软硬得当的肌肉上来回摸。
他想,即便是今日死在惠王面前,他也无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