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比了一下,汪稚瞪大眼,觉得李云在夸张,但是想想山里蚊子都这么大,蚰蜒那么长也不奇怪。
……
汗毛竖起来了。
汪稚别的不怕,就是有点怕虫,睡前心惊胆战地敲了半天被褥和枕头,见没有虫子爬出来,这才松了口气。
第二天他早早起床,排着队领完饭,就看到宁如寄精神抖擞地背着包出来,喊他说:“小汪,太好了你已经醒了。咱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做‘一日之计在于晨’,走,咱们爬山去。”
汪稚不知深浅,很捧场:“好呀宁导。你在国外这么多年,国语说的好好。”
这话说道宁如寄心坎上了:“哪里哪里,也只是略通。”
旁边李云有些同情,替汪稚整理好背包,小声道:“宁导体力好,你跟不上就说还有事,要先回来,记住了吗?”
汪稚心道,难得有个机会和这种大导拉近关系,自己就算是爬,也要跟上。
所以汪稚很有决心道:“李哥,你放心吧!”
汪稚信心满满,他们住在半山,一路都是坐车上来的,宁如寄却不走大路,专找笑道走,汪稚开头微笑,时不时和宁如寄闲聊两句,中间拿出驱虫药狂喷,有点沉默下去,到了最后一段路,汪稚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双腿沉重,只能机械式地往上爬。
终于爬上山顶时,能望得见群山连绵,云层笼在一轮金日旁,如同金顶,嵌在群山之上。
汪稚累得不行,随便找了个地方要坐下,旁边有人扶他一把,低声道:“坐这边。”
那边是块大石头,上面铺了件外套,免得被露水沾湿了裤子,汪稚已经顾不上客套,双手抱拳摇了摇表示感谢,而后一屁股坐下,喘气都没力气,只能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发呆。
……好累。
中间他还以为自己要死了,没想到真爬上来了。
汪稚掬一把辛酸泪,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有毅力了。
那边宁如寄还在拿着相机到处乱拍,说等正式开拍,一定要把这里的日出拍下来。汪稚眼前一黑,不敢想象自己以后还要爬多少次。
刚刚扶了他的人含笑递过来一瓶水,问他:“累了?”
汪稚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谢谢。”
那人笑道:“宁导在国外时,是登山协会的会员,这种山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你没经过训练,居然也能跟上,很有潜力。”
什么?!
汪稚震惊道:“早知道我就不装了!”
宁如寄可是专业的,自己一个非专业人士,拼命跟上干什么!
那人愣了一下,旋即笑了:“你倒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这样说话,似乎以前认识汪稚。汪稚抬眼看了过去,那人就坐在他旁边,眉目英俊,眼睛是桃花眼,一直含笑,神情温和。
汪稚看他有些眼熟,那人看出汪稚没认出自己,介绍说:“我是徐又颐。”
这名字好熟悉。
汪稚愣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了:“徐……学长?”
“是我。”徐又颐温和道,“小稚,好久不见。”
汪稚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徐又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