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夸就夸吧,总不可能要潜规则自己。
他这么油盐不进,孙制片嘴角抽了抽,但又有些急迫:“我刚刚说话不好听,你不要往心里去。小汪,其实我是很看好你的……”
走廊上响起脚步声,汪稚注意力被吸走,视线从孙制片身上瞟向门口。
房间空空荡荡,汪稚坐在高脚椅上,一条腿随意地伸长,另一条蜷起,裤腿微微向上,露出半寸被雪白棉袜包裹的脚踝,纤细修长。
为了试镜,他化了淡妆,原本很清冷的眉目,多了一点颜色的修饰,就显出了浓烈的艳,只是坐在那里,脸就发出了熠熠的光,抬眼看去时,眼睛瞪圆了,又黑又亮。
像猫。
大门处,一行人正走了过来,李云和成可移一左一右簇拥着最前方的男人。
男人身形高大,西装革履,胸口纯金质地的鸢尾徽章冰冷华贵,眸光冰冷锐利地扫来,落在了汪稚身上。
精准、冷鸷,势在必得。
那是看猎物的,捕食者的目光。
汪稚莫名觉得后脊一麻,郜泊崇却已经走了进来。
汪稚连忙从高脚椅上跳下来:“郜总。”
郜泊崇应了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心里却在想,汪稚的嘴唇好像肿了。
昨天,被他亲肿的。
汪稚很忐忑。
郜泊崇怎么来了?不会是昨天自己喝醉之后发酒疯,对他做了什么,他来兴师问罪的吧?
郜泊崇有这么小心眼吗?
汪稚想了想,绝望地发现,郜泊崇就是这么小心眼。
“郜总……”旁边孙制片的声音响起,强笑着打招呼,“没想到您突然来了。”
汪稚忽然发现,更绝望的另有其人。
怪不得孙制片刚刚突然表演变脸,原来是因为郜泊崇要来!
郜泊崇语气平淡:“正好在附近,知道稚稚试镜,就来看看,没打扰你们吧?”
稚稚。
像是有只看不见的大手,掐住他的脖颈,指腹的肌肤炽热滚烫,透过单薄的皮肤、血液,及至骨骼,耳后某块肌肤隐隐发热,微微的酥痒和痛,如同被打上烙印,只是靠近,就会被激发。
汪稚觉得有些口干,孙制片也汗流浃背地说:“不打扰不打扰。郜总能来,简直是蓬荜生辉。”
郜泊崇笑了一下,看向汪稚:“稚稚,试镜结果怎么样?”
汪稚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整个人都被郜泊崇嘴里的“稚稚”震住了。
郜泊崇冷色的眼睛还凝在他身上,汪稚结结巴巴说:“郜……郜总好,我试镜应该……成功了吧?”
“那可未必哦。”李云忽然阴阳怪气说,“咱们孙制片还没发话呢。”
郜泊崇问:“是吗?”
孙制片简直恨死了李云,被郜泊崇的视线扫过,感觉自己像是被机枪扫射一样:“成功了成功了,汪先生表演得特别好,怎么可能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