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城纵火,难度极大,料想可能不大。
另外,在东京城内,官员和贵族的宅邸并非均匀分布,而是呈现出明显的聚集性。
尤其是在内城西北部,几乎所有许多高级官员的府邸都位于此,早年宰相赵普的宅邸就位于东京内城,当然,这里府邸也包括如今的蔡高童三位,分别是蔡京,高俅,童贯。
尤其是蔡京,其宅邸甚至直接毗邻宫城,官家曾经赐第周围数十里,府邸规模更可以说是宏大。
不仅如此,整个内城西北部,紧邻皇城和各大官署,便于官员们上朝参政和处理公务,同时也能彰显其身份和地位。
当然,这片历来也是发生火灾最少的区域。
因此,真金料定下一次放火的地点应该是在内城西北部。
回去之后,真金不在指望能从落网的飞蛾里套出什么话来,而是立刻指派手下严密监视内城西北,望火楼上加派人手,楼上监视,楼下巡逻。
任务布置下之后,真金又亲自走访调查了一下。
他发现,恰好这个地方,望火楼最为密集。
“我刚刚意识到,似乎这里的望火楼更加密集。”真金叹道。
“是啊,当初修建望火楼时,款项一直不足,太子虽然支持,但是户部款项迟迟拨不下来,后来还是靠一些高官们帮忙运作,才得以顺利修建。太子欠了不少人情。为了还这个人情,这一带的望火楼都是按三里一个修建。别的地方,都是五里一个。”张择端是个活算盘,对潜火军内事务了解得很清楚。
真金听了,心里不免一阵怆然,他又问:“张大哥,你说,公平是不是永远做不到。”
“均贫富,永远做不到。公平,也永远做不到。自古以来,钱权二字,永远是公平的障碍。”张择端叹道。
真金点点头。
张择端又打开了话匣子:“我虽然是个画画的,但是我也知道,古人,也就是以前的人,大多时候都是把日子过得稀里糊涂,但是他们也有学问,也有向往,前年强,他们早就知道天下大同的道理。可是,天下何以能够大同,天下何时能够大同?”
“为什么大火总是从平民间烧起?”真金喃喃道。
“你说什么?”张择端没有听清。
“没什么。”
为什么总是从平民间烧起?为什么?
这句话又在真金的心里回响起来,不停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