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意识到夏明哲这会儿离自己极近,且前一刻,他还占了自己的便宜。章妡对上夏明哲的视线,身子一抖。她僵着身子站了起来,顿了一下,推开站到跟前的夏明哲就往外面冲,脑子里依然是一片空白,脸还是不争气的不可抑止的烧了起来,更不争气的是忍不住掉了两滴眼泪。
她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心里就是觉得委屈,坐着马车回宫的路上,不时掉两滴泪,也谁都不想要搭理。可是夏明哲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章妡想,挺喜欢,并不是没有多喜欢?那为什么还要拒绝自己……这种朝秦暮楚、衣冠禽兽一样的人,说的话可以相信吗?
感觉又要被耍了,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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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被困在宁王府数日才得以回到太医院,想到这几天的“屈辱”经历,她只觉得自己的一世英名都毁于一旦。好不容易躲回太医院,可一旦记起来了那些,不是长吁短叹,就是扼腕叹息。从去夏府找过夏明哲那次之后,章妡觉得见也不要再见这个人,无奈夏明哲天天纠缠,时时提醒她在夏府的事情。
越来越招架不住夏明哲的章妡打听到凌霄出现了,连忙躲到太医院,找她倾诉与讨主意。两个人再聚到一起,差点执手相看泪目。章妡问凌霄这些日子都去了哪里,凌霄想起那些不可描述与少儿不宜的画面,唯有问起章妡的情况,转移了话题。
“你是怎么了?怎么哭丧着一张脸?夏明哲欺负你了?”
听到夏明哲三个字就头疼,再听到凌霄问自己是不是被欺负了,章妡又说不上来那算不算得上是欺负。她纠结了一下,还是与凌霄坦白。
“我是想同他说清楚,才会去寻他。哪里知道,他竟然趁我不备,占我便宜,咬了我一口!这是什么事?!我是不是特别笨,特别好骗?我说可以收他当驸马的时候,他不同意,现在我不要他了,他又黏上来,什么意思?”
凌霄怔了一下才明白章妡所谓咬了一口的具体含义,一时间看眼前在感情方面白得和一张纸一样的小公主殿下都有了点肃然起敬的味道。
可这会儿,想到自己比章妡要惨得多了,便劝她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他们犯贱!送到眼前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眼看着人跑了,又觉得追悔莫及。黏着他的时候嫌烦,不黏他的时候又觉得不习惯。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章妡回想自己和夏明哲的情况,好像是有那么点意思,可觉得这个词有点不是很好,于是悄声问,“那这是不是说,他这个人不行,我不搭理他就行了?”哪知话音落下,凌霄转过来满脸愤怒看着自己,说,“不是!男人都犯贱!避不开!”
章妡懵了懵,凌霄却开始说起来,“喜欢他,就得好好的调|教他,让他一心一意地对你一个人好才行。要让他知道是他离不开你,不是你离不开他,这样他就不会自大认为自己没了你反正还有别人。要让你成为那个无可替代!”
……听不懂。
章妡想着,又再问,“那我应该怎么做?”凌霄一下握住章妡的双手,反问她,“你喜欢夏大人吗?”停了好一会,章妡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后说,“我不知道。”
凌霄复道,“你在意他,就很难说不喜欢他。他亲你的时候会觉得恶心吗?”见章妡没明白,凌霄默默扶额,再问,“他咬你的时候,你是觉得生气还是觉得恶心?”
“生气,特别的生气!”
“……完了。”凌霄站了起来,满脸不忍的看着章妡,说,“又一个栽进去了。”她叹气,阿好栽进去了,章妡也栽进去了,就连她自己也……竟然一个一个都栽进去了……
可怕。
凌霄瘫坐回了椅子,接着整个人趴在桌子上,特别特别的生无可恋。章妡一头雾水地戳戳她的脸,还是没明白自己要怎么办才比较好。凌霄脸紧贴着桌面,有气无力的说,“不需要做什么,等他来找你就是了。”
章妡:“……”还是不明白。
凌霄话音落下没有超过一刻钟的时间,门外首先响起了宁王的声音,章妡倒无所谓,凌霄却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只是下一瞬,章妡又听到夏明哲在外面问凌霄说她在不在这里,顿时间也和凌霄一样坐得笔直。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齐齐恨不得掩面泪奔,却已无处可逃,不得不接受必须面对门外的两个人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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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章煜是准备带她去边关之后,想好好学习的东西太多,阿好便觉得时间不大够用了。章煜却似乎意不在此,并不要她太过忙碌在这些上面。阿好嘴上应了,心里仍是惦记着,可也知道急于求成并没有用。
七月十五的这一天,阿好与章煜两个人都起了一个早,洗漱梳洗好、用过了饭,收拾妥当,再一起从静云庵乘着马车难得回了临安城。徐氏去了之后的第一个中元节,必须得好好祭拜,那么无疑是要回城才行。
宋府不过一段时间没有住人,便已显出了凄凉之意。院子里的枣树却还是蓬蓬勃勃的在长,挂了青翠的枣儿,并未受到任何的影响。阿好那时将仆人都遣散,是因下定决心离开,才借着徐氏去了的由头打发了府里的下人。事实上,哪怕是不住了,本还是应该留人守一守门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