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龙二大吃一惊,“他不是东阳城一个没落大户家的公子吗?”
“属下也是万没想到。只是在追查这村里还曾出去过什么人时,村里的老人提到一位叫李东旺的,说是甚有才情,不但做得好文章,还弹得一手好琴。后赴京考功名,再没有回来。”
“这又如何证明是史泽春?”
“那老人说,李东旺的肩头,有个麒麟状的胎记,那时村里人都说,这娃娃定是栋梁之才。属下之前认真翻阅过史尚书一案的卷宗,他的验尸记录当中,正写了他的肩头有麒麟状胎记。”
龙二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居然是同乡?”居沐儿对这消息也很意外。
“不过史泽春与卓以书在此之前并无交集。按日子推算,那李东旺离开梅林村之时,卓以书才两岁。而且据村里的老人言,李东旺心高气傲,少与村里人往来,与卓家更是半句话没有。他喜欢去县里的一座小庙借住,读书弹琴。他是村里有名的怪人,所以那些个老人家才把他记得这般清楚。”
“县里?归山县?”
“对。那是云青贤的故乡,他这来历倒是人人知道。”
居沐儿听得龙二如此说,长舒了一口气:“原来如此。”
龙二一笑,她与他的反应一模一样。他道:“按日子推算,李东旺离开梅林村时,云青贤还没有出生。”
“那云大人的爹娘呢?”
“李柯查了,却没人记得有姓云的人家。二十多年了,那地方毕竟是县城,不若梅林村那般家家户户都知根知底的。”
“相公,要不,你让我去一趟吧。”
“你说什么?”龙二毫不客气地敲她的脑袋。
“李护卫他们能问的是故人往事,二十多年过去,确是物是人非了。可不论史尚书也好,云大人也罢,他们都是懂琴爱琴之人,所以,在那小小村落和近旁的县城之中,必有琴音相系。我听过云大人弹琴,也知道师先生临终琴曲,若我能到那归山县,与当地琴师聊聊,切磋琴技,也许能探出些李护卫探不出的消息来。”
“你还听过那云青贤弹琴?”龙二一下抓住了重点。
“那时云大人常来探望,他对琴也甚有兴趣,所以我们有切磋一二。”
“你居然跟别的男子弹琴作乐!”
“相公,浅薄男子上花楼,一边喝酒吃菜一边让花娘献艺助兴,那才叫弹琴作乐。我们切磋,是认真计较手法技艺的。”
龙二一噎,好吧,弹琴作乐的那个是他,切磋琴技的是她和云青贤。这真是让人恼火啊。
居沐儿像是生怕气不着他似的,竟还补上一句:“我倒是很想与二爷切磋呢,可惜没机会。”
没机会?竟然还讽刺爷!
龙二一扬眉:“切磋就不必了,爷喜欢来取乐的。”
居沐儿笑笑:“我酒量不错的。”
“不错也没用。酒是爷喝的,你负责弹琴。”
“弹琴让相公乐了便能去归山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