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他有点急了:“为什么?”
“真不想去。”她没解释,说,“你又要考试了?”
他胃口一下骤减,索然无味般向后一靠,一只手搭在桌上,垂着视线,看着自己的手指在桌布上浅划。
明笙主动打破沉默:“那是不是最近又要温书?”
“……你就是不想见我。”
在这件事上,他很敏锐,一阵见血地戳破:“你是不是很想我不来找你?”
“……”
让她怎么说才好?
“也不是。”
她简单否认,江淮易的眼睛总算亮了些,凑上来,几乎在撒娇:“那去嘛。我一个人考试压力很大的,你陪我啊?”
“……不去。”
气氛陷入了彻底的沉默。
热汤散发着鲜香的雾气,徒劳地吸引着谁的注意。
旁边一桌客人的高声谈话趁这时钻入他们俩的耳朵里。他们居然在议论她——“封面上这女的是叫明笙吧,还挺漂亮的。”
“她啊——”这语气又傲又猥琐,十足地吊起了席上客人的胃口,“现在是红了,以前也就是个小野模,大学都没上过,私房圈的宠儿啊——懂的人都懂。”
有人恭维:“哟,陆哥,你以前不也是拍那片儿的吗?怎么样,约过没?”
“那哪止啊……”男人笑起来,“老子因为她活好,跟她还在一起了一段时间,睡都睡腻了。”
几乎是同时,一杯冰凉的红酒就从他头上淋了下去。
江淮易目睹着明笙端着她那杯没动过的酒起身,以为这就到头了。谁知道明笙泼完酒,反手一下,“当”地一声,酒杯直接在那男人的额头上砸碎。她随意把杯底往桌腿边一甩,给人补上了一脚。
满大厅的人都随着玻璃碎时清脆的一声看过去,唷,背地里编排撞上正主了。
一群酒肉朋友,面上皱着眉,眼底一个个都写着看好戏的热望。
陆远人仰马翻地倒在地上,额头上流下来的液体不知是红酒还是鲜血。他抹了一把,才从剧痛和错愕中缓过来,开骂:“□□x个臭娘们,找死是不是?”
他被明笙当胸踹过一脚,胸口的白色t恤被高跟鞋的细跟戳出一个黑窟窿,领子上浸了红酒汁,大放厥词,模样狼狈又凶恶。
不过是运气喊了两声,眼皮上一阵钻心的剧痛。捂上去才发现,眼睑被玻璃划破了一道深口子,再往下一点,直接能给他扎瞎了。
陆远大吼:“你这是故意伤人,劳资把你弄进局子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