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位在大齐待了十好几年,甚至做到锦衣卫副指挥使的北狄十一皇子,与他的武装商队固然无法冲击有太子镇守的新平关,但上次更西边的那座小关口不在话下。
而且这次不仅关内仍有内应,关外也有专门来接应他的精锐骑兵。
太子派去的夜不收很容易就查探清楚状况,按太子所言记下这支商队的去向,而后悄摸打道回营。
他们在回营的路上刚好撞见挂印出逃的原校尉一行人:动不了家丁数百的武装商队还收拾不了你和你的二十个家丁?出来一趟,总不能真给殿下空手回去!
于是太子一大早上就收到夜不收的禀报,他并不把那跑路的校尉看在眼里,只为小关口“梅开二度”而气得食欲都不好了——要知道姜典则特地给他现烤了好几样可口的点心。
看太子用了大约平时一般的量,等宫女们收拾完碗筷,姜典则主动问,“怎么回事?”
太子言简意赅,“唐诗丽让北狄两千骑兵接走了,又是上次那个小口子!”
“我记得上次出事,从内应到守关的校尉兵卒一共五十来人悉数拿下,怎么新换上来的依旧不长记性?”姜典则双手按上太子太阳穴,轻车熟路灌入内息,“北狄那边究竟许诺了多少银子,竟连这边前程都不要了?”
太子顺势靠在了姜典则怀里,什么都肯说,“西北是前朝皇族的老家,哪怕嫡支都死绝了,旁支仍旧贼心不死。他们大部分都逃到了草原上,想利用北狄之主复国。”
原来如此,那位跑路的校尉是前朝皇族的背景。
姜典则翻了翻原主的记忆,“依稀听人说过,北狄之主的外祖母也是前朝皇族出身?”
“假的。他外祖母是鸠占鹊巢,把正主杀了,占上人家的身份……跟那位逃回草原的前锦衣卫副指挥使一个样。”
姜典则笑容不减,“对味儿了。我猜本地士族跟前朝皇族,也跟北狄那边勾结了少数十几年?所以这位能带着唐诗丽钻了这么多空子,成功逃出大齐。当然,唐诗丽本人也功不可没。”
只是唐诗丽这么频繁使用她的魅惑光环,她感觉唐诗丽并不清楚真正代价:当然寿数疯狂燃烧,她很快就该明白了。
“没错。”太子转身抱住姜典则,下巴轻轻架在姜典则肩头,还用起夹子音,“媳妇,我多想把他们都砍了,但我得师出有名!”
姜典则眨了眨眼睛,在心里说,“统子,他跟我撒娇!”
“他还在你怀里扭来扭去,他还夹子音!老大,这能忍吗?”
姜典则抬手,将太子的脸扳到面前,“美人儿,说几句好听的,我就给你出点……馊主意。”
太子当即贴住心上人的脸颊,声音夹得一塌糊涂,“媳妇,救我啊!”
这回是真的忍不了。
姜典则反手搂住太子的腰,“我不是有两种神药吗,一种退烧止痛,一种消肿消疡痈,后者调制起来很不容易,但前面的不只好做也好保存,你说我在这里搞个代理商招标怎么样?光是西北这边,我估计最初几年稍微差点,往后每年几十万两的生意保底,掌控多支商队那群本地豪强面对这桩买卖许是很难把持得住?”
代理商和招标,这俩词都是同胞谭皇后搞出来的,根本无需她再为太子解释。
太子一怔,狭长的眼睛登时瞪圆,“几十万两一年?我都把持不住!”
“你还怪实诚的。”姜典则揉了揉太子的俊脸,“他们分赃不匀正方便你分而化之……西北六个行省,暂且一省一代理,同时代理商里咱们也挑几个亲信,再留一份给父皇母后。”
重利之下她不信没有带路党。
太子端详她好一会儿,才牢牢抱住她,声音又夹了起来,“我何德何能,能有媳妇你。”
姜典则轻敲太子的后背,“谁让你眼光好又对我这么好。”
然后太子就不吭声了,姜典则细看过去:嗯,眼尾有点红……行了,装没看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