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角落的座钟,亥末快子时,就算大齐京城不宵禁,宫中大路也不下钥而是灯火通明,太子出门很方便,但这个点儿到访……陛下年轻时没到这个地步吧?
然而甭管他怎么想,仍旧要换衣服迎接。他来到大门处,女儿也手持团扇到来……衣裳都没换。
太子下车,先看心上人,而后受了安国公他们的礼,便拉住心上人,“幸好你没睡,走,咱们屋里说去。”
姜典则跟着太子往她的院子走,边走边问,“是让咱俩挑日子?”
安国公望着太子和女儿有说有笑渐行渐远,再次感慨自己处置继妻独子十分及时。不然女儿因为继妻和独子闯祸把他也捎带着怨上……他倒不是怕女儿报复,而是根本不值当。
另一边,进屋的姜典则给太子倒了杯微凉又清新的水果茶,太子一饮而尽,“咱俩大婚的日子,一个月和三个月以后你选哪个?”
“那肯定是一个月后。”
“大夏天的,你里三层外三层热病了怎么办?”
“那是咱俩大婚,你太子吉服不里三层外三层,你不怕热病了?”
“我皮糙肉厚……”
太子话没说完就让姜典则拉住了双手,“咱俩忍半天,就可以早成婚小两个月。你不是说睁眼就想看到我吗?”
太子这回毫不犹豫,“那就一个月后!”说完又抱住了心上人,“爹娘还在等我消息,我……又舍不得你了。”
姜典则叹了口气,“就这?你忍得了三个月?”她伸手捧住太子的脸,在脸颊上来了个蜻蜓点水的“啾”。
太子愣住了,隔了会儿他才回神,嘴角猛地挑了起来,“我确实忍不了。”
姜典则拉着他的手晃了晃,“赶紧回宫,陛下和娘娘还等着你呢。”又让春桃把她捣鼓的几样点心装盒拿来,“看你爱吃,我又烤了点儿。”
不一会儿走路带风的春桃捧着个黑底红纹的漆器匣子回来。
姜典则打开匣子,里面是十二只蛋挞,“做夜宵和早点都使得,稍微烤一下味道更香。这东西存不住,你吃完我再给你做。”
触到点心匣子,太子感受到指尖传来的余温,“特地给我做的?”
姜典则笑着回答,“嗯。”
再次送走太子,姜典则回房沐浴更衣,靠坐在临窗的榻上,跟自家统子嘀咕,“剧情里说的是太子婚后六年谭皇后病逝,太子战死,元和帝经受不住刺激病情急剧恶化。而想保住元和帝,我那老乡是关键,据我推断她这阵子身体状况就不太好了。如果可以,尽早给她瞧瞧,力所能及给她治一治。”她最后点评,“太子确实很有意思,明明是个情感高需求型,一点不招人烦。”
小助理笑道:“有个温暖和睦家庭,爹疼娘爱又接受精英教育的孩子是这样的。只是他生在天家,就好像在说无魔世界遇见鬼一样。”
姜典则一本正经道:“所以我要快点加入这个家。”
却说太子抱着触手微温的点心匣子回宫,这次衣裳都不换直奔坤宁宫,将点心和爹娘一起分享。
元和帝先尝了尝,“外皮酥脆内馅儿香浓,真是别致好味道。”
谭皇后也吃完一个,“好吃,这味道似曾相识……也是好事。”
知道爱妻生有宿慧,元和帝笑道,“这孩子跟你真有缘分。”
谭皇后应道:“确实是一见投缘,感觉这就是命定的儿媳妇。”
他跟清恒第一次相见也这么觉得,太子亦笑着接话,“她说婚期就选下个月。”
帝后相视一笑:小两口明显是急到一起去了。
第二天早朝后元和帝便下旨为太子与姜清恒指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