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予维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眉目紧锁,直接点明郑二的意图,说:“他对你心思不纯,之后离他远一些吧。”
秦予维此话一出,温宁沅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近日与郑二相处的点点滴滴,他待自己疏离又客气,她在他的目光中看不见半分男女之情。
她挺想辩驳一句,念及今日之事,秦予维又喝得烂醉,她只认为他在说一些胡话。
彼时瑶琴端着醒酒汤进屋,她便终止这个话题,接过醒酒汤,仔仔细细喂秦予维喝,见秦予维阖目休息,才离开了床榻。
窗外夜色浓稠,月光透过窗户印在湘妃竹塌上,温宁沅用手半撑着头,对着月光冥想。
秦予维向来是滴酒不沾,今日竟出奇饮酒,令她想不明白。
或许……是荔枝园所发生的事情比较严重吗?
翌日清晨,温宁沅照常经营酒楼,昨日的忧虑全然消失不见。
“奇怪,今日的客人怎么少了一些?”瑶琴停下擦拭桌角的手,茫茫然望向酒楼大门。
她担心荔枝园的事会对酒楼有影响。
鸣瑟不以为意,用衣角拍拍两手,往街上走去,边走边道:“肯定是汴京城里有大事了,我要去打听打听!”
鸣瑟的声音越来越小,温宁沅远远看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鸣瑟还是这个老样子。”
一柱香的时间后,温宁沅握着鸣瑟递来的茶盏,指尖感受着茶的温和,听鸣瑟滔滔不绝说道:“大娘子,今日朝会上官家下旨,择日斩杀忠勇侯等贪墨之人,忠勇侯府的男丁流放,女眷没入贱籍。当初忠勇侯夫人如此对娘子,险些害了娘子性命,现在终于遭报应了,真是痛快!”
“忠勇侯……”温宁沅喃喃。
鸣瑟将忠勇侯的罪行说了个遍,“现下看来,这忠勇侯有勇无忠,难怪他的夫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果然不是一家人——”
温宁沅即刻示意鸣瑟噤声,左顾右盼,拉她到远处低声道:“鸣瑟,这话可不能说,忠勇侯是赵太后的亲戚……”
鸣瑟反应过来,连忙捂住口鼻。
她摆动双手,“婢子再也不乱说了!”
温宁沅颔首,望向走向酒楼的客人,说:“客人来了,该好生招待客人。”
一抹笑容爬上她的面颊,看来郑二并没有框她,恶人终归受到了恶报。
天色正好,湛蓝一片,白云飘浮,酒楼里的客人源源不断来往,忙得她们脚不沾地。
生意兴隆,温宁沅心里高兴,邀请在东京城的三叔父一家和二妹夫妇。
三叔父年少中进士,入朝为官,是父亲兄弟三人仕途最好的一个,如今任大理寺少卿。他公务繁忙,一听温宁沅在家中举办了一场宴会,连忙带着妻女前来出席,给足了温宁沅面子。
三叔父名为温岭,其妻原是一佃农女儿,唤作杜芷兰,当年温岭对杜芷兰一见钟情,非她不娶,宁可跟父亲闹掰,也不愿舍弃杜芷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