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娘子无事吧。”容述询问。
温宁沅摇摇头,带领自己的女使叉手行礼,说:“妾身无事,多谢官家相救。”
容述表情严肃,有些不解和生气。
“我见那些刺客都是冲着你来的,你才来汴梁没多久,能对你下这样的死手,唯有——”容述点到为止,没有将那人说出口。
温宁沅当然也明白,那个答案彼此心照不宣。
温宁沅一副伤心难过的模样,“唯有太后。”
容述面色一怔,对温宁沅此言颇为震惊,眼神弥漫着不可藐视的威严。
“不可妄议太后。”他厉声告诫。
温宁沅低声抽泣,“因官家与妾身亲近,太后就对妾身起了杀心,几次三番暗害妾身。只怕过不了多久,官家再见到妾身时,妾身已成一具白骨。”
温宁沅示弱,不与容述硬碰硬,这样或许能够唤起他的怜悯之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今日之事,若当真是赵太后所为,那的确与他有所关联。
他的语气放缓许多,“没有证据的事,先不要轻举妄动,一切事情交给我。”
是了,就算她怨恨上赵太后也无用,她无身份地位,贸然对抗赵太后无异于以卵击石。那日给赵太后说话,仅仅是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觉得赵太后也有苦衷。
现在想来,那些苦衷,终归是她多想。
她背过身去,周围的侍卫纷纷转过身低头,不敢与温宁沅正面对上。
“官家的话,有几分的可信度?”她说话的语气,像极了在与丈夫打情骂俏。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容述绕至温宁沅面前,“我坐拥天下,没必要跟你撒谎。只要我想保住一个人的性命,除非天灾人祸生老病死,否则谁也不能夺走她的性命,她这一生将永远长乐无忧。”
未等温宁沅回话,容述又想到即将到来的七夕佳节,担心今日之事会让温宁沅不想与他七夕赏灯,问:“七夕那日,你可会赴约?”
“官家有命,妾身不敢不从。”温宁沅整理衣襟和发型,“我先去酒楼了。”
容述从温宁沅的语气听出了阴阳怪气,从她别扭的表情看出了毫不情愿。他没有拆穿,只是觉得纳闷。
回宫路上,帝王出行的仪仗场面盛大,二十多人抬轿,他背靠在轿子上,还在想温宁沅的反应,愁得挠了挠头。
福胜看出容述内心想法,笑道:“官家,温娘子这是心里有气,想让官家做一些实际行动,并不是让官家口头承诺?”
容述“咦”了一声,“你自小伴我长大,没见过几个女子,怎么一副这么老道的模样?”
“大内有经验的内官都是这么说女人的。”福胜如实说道,“有些女人她生气,偏不挂在嘴边,装作没事人一样,其实在心里默默记着你呢,只待找好时机,新账旧账一起算。”
容述轻声啧啧啧,摇了摇头。
这女人真麻烦。
不过温宁沅话没有说错,长此以往下去,她迟早有性命之忧,他必须对赵太后动真格的了。
于是乎,容述转了个方向,命抬轿的内官去赵太后所在的宫殿。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