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等一刻,他的内心就如同刀割般难受。
温宁沅一眼便看到了在门外的丈夫,终于卸下浑身的防备,往秦予维所在的地方小跑过去。
秦予维自是听到了动静,张开双手,稳稳接住奔向他的温宁沅。
他将温宁沅护在怀里,关切问:“善柔,在里面可有人欺负你?”
因为太过着急,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脸色都跟着白了几分。
他抖着手,难掩心里的紧张。
温宁沅贴秦予维怀中,感受到他的心跳,扑通扑通,越来越快速,她就知道秦予维这是担心她被郡主刁难了。
她解释道:“郡主没有对我说过一句重话,用好吃好喝招待我,还跟我说,日后在汴梁遇到难处,尽管来尚书府找她。”
“此话可当真?”秦予维不敢相信。
温宁沅离开秦予维的怀中,仰头无他对视一眼,笑着回应他:“我没有欺瞒你,说的都是实话。不过,郡主虽然如此说,但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请郡主帮忙的。”
这样的道理秦予维也懂,颔首道:“你没受欺负就好。”
他伸出手,让她的手搭在他的手心,牵着她上了马车。
车帘摇摇晃晃,车内人靠在一处,紧紧贴住对方,那双手一只紧握,没有片刻松开。
马车离开尚书府所在的巷子口,残阳照耀一挺拔的身影,他默默向前几步,融入阳光之下的阴影。
他眼角微挑,横眉立目,盯着马车驶过的痕迹,想顺着这道痕迹,去往温宁沅所在的地方。
霎时间,他忽然感觉心口隐隐约约传来一阵疼痛,四下无人,他悄悄捂上心口,强忍此处传来的痛感,内心做了一个决定。
他不想再靠药来稳定这个怪病,他势必要将她捆在身边。
有她在,他的心才会好受。
他眸光透露出一股阴寒,挥挥手,身后顿时站出两人,从四周的房檐一跃而下。
他们叉手行礼,叫了声官家,等候他的吩咐。
官家转过身来,眉宇间被乌云笼罩,心情复杂,声音低沉,道:“盯紧温宁沅夫妇,一有任何风吹草动便来禀告。”
两位仆从低声应是,顷刻间消散在万家烟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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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下正是荔枝成熟的季节,秦予维被立为荔枝使,负责去城外清点广州运来的荔枝,因诸事繁多抽不开身,这些时日,秦予维都得在城外居住,回不了家中。
温宁沅在城门处与秦予维依依惜别,想着过些时日就能再见丈夫,只热泪盈眶跟他道别,并未多说什么。
秦予维内心的不舍化作回眸时流下的泪水,带着众人奔向城外的荔枝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