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免想到她的经历。一出生就是大胤的皇女,锦衣玉食八年,突萌修仙之想,便开始自学,不到两年,阅遍修真典籍,别人还在练剑时,她已经自创剑谱,大卖八万灵石。
上天真是不公。
一众心生黯然。
就连乌禾琉都觉得她命好的过分。
然而,当众人打开卷轴时,脸齐齐变得铁青。
尤其是八大君殿那几名弟子,几乎要拍案而起。
穹吉君殿的弟子眼皮抽搐几下,放下卷轴,起身道:“东方仙师这是何意?我等受邀来此,本是一片真心,您非要如此羞辱吗?”
其余人纷纷附和。
这算是宴会中的变故,乌禾琉没想到她们突然吵起来,便凝神细听。
“羞辱?“东方灵毓目视客席,眼神轻如春风漫卷中掉落枝头的树叶,“这难道不是真相吗。”
那彷如堪破一切的眼神,穿透所有人的心房。
心似乎穿出个洞来,纷纷愕呐,无话可说。
“真相!”玄渡咬牙切齿:“穹吉师尊来时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以礼相待,反观仙师,倒像是设下鸿门宴,请君入瓮。”
玄渡在穹吉君殿很有威信,穹吉老儿也抬举她,是以她出门在外也很维护师门名声,东方灵毓这份卷轴真是大不敬,她绝无可能忍受。
乌禾琉愈发好奇。
难道东方灵毓在这份卷轴上咒了穹吉那老小子?
不一会儿,墨芽就出声帮她解惑:“玄渡,你稍安勿躁,这卷轴上的内容都是灵毓亲历,绝无作假,你这般反应,岂不是不打自招?一百年前,我们一派同去朝奚时,可不知神君们要将朝奚夷为平地!乌氏如何我不评判,难道朝奚百姓也有罪?万寿大殿那几万信众各个有罪?”
一听谈及乌氏,乌禾琉几乎要忍不住大开杀戒,当日朝奚血流成河的场面如在眼前,她心中大恸。
墨芽为何提乌氏?
难不成真要将乌氏一草一木都赶尽杀绝!
原以为青青和阿潼打听到了全部,如此听来,似有内情。她静静听了下去。
玄渡拧着眉:“墨堂主此言,难道是在怪罪八位神君?且不说攻打朝奚是万众一心,只说乌氏亡后,灵宝峰没占到好处吗?”
东方灵毓凝望着她:“玄渡,慎言。”
触及她眼神,玄渡心生忌惮,想到神君嘱托,便柔和语气:“东方仙师,晚辈从来敬重您,也以为您是非分明,一百年前的事都过去了,乌禾琉也死了,我们何必谈她,伤了和气呢?”
此话一出,众人默然。
死了?
那只是应付外界的谎言。
乌氏所修之道诡异,悟道之后并未走向望仙,而是另辟蹊径,修了‘寿与天齐’,自立仙班。
要知道真仙……是不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