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吃清淡些,早上喝点粥行吗?”
萧宴宁垂眸语气淡淡道。
梁靖:“啊???”
他还有很多话想说,心里有些着急,又一时没组织好语言,愣是张口都没说出话。
而那个关于艳春楼的事已经在萧宴宁这边掀篇了。
没过多久,砚喜把早膳端来,萧宴宁开始陪梁靖吃早饭。
军营里的伙食不能和福王府比,更不能和皇宫的御膳房比。安王也没给萧宴宁搞特殊,他们吃什么,萧宴宁也跟着吃什么。不过看着几样青菜,也知道安王用心了。
这个时候西境因天寒之故,最缺的就是青菜。
刚才温染的胡说八道影响了梁靖的胃口,他闷闷喝了半碗粥吃了几口青菜就感觉饱了。
萧宴宁看不下去了,愣是又哄着他吃了半块馒头,多喝了一碗骨头汤。
受了伤,不好好吃饭怎么行。
梁靖因为艳春楼的事闷了几天,后来见萧宴宁确实不好奇也没见他再提过艳春楼三个字,梁靖也慢慢放下了。
半月之后,梁靖身上的皮外伤差不多好了,皇帝处置梁靖的旨意到了西境。
圣旨先是怒斥张信卖国求荣证据确凿,虽死难消帝王心头之恨,连累亲族枉为人子。随后又斥责梁靖身为将领不能以身作则,越级杀将带坏军中风气。皇帝的斥责让人明显感受到帝王之怒,有人暗自想,梁靖会不会因此遭帝王厌弃。
然而下一段画风一转,皇帝感叹起梁家父子当年的英勇和对朝堂的忠诚,身为帝王这些年他也时常挂念边关将士,又说自己岁数大了,也不知故人什么时候能入梦聊聊如今西境的局势。
最后皇帝说梁靖虽被杖责三十军棍,然还需谨慎,于是又罚了他一年俸禄,升迁的折子也被打了回来。
总结起来,这圣旨就一个意思,看在梁家父子的份上,这次饶了梁靖,下不为例。
事情能有这样一个结果,安王松了口气。
副将杜言等一脉的人心里有些不痛快,这惩罚连重都称不上,皇帝明显是放水了。
不过转念又想到战死的梁家父子,那点不痛快又消失了。
皇帝对梁靖的特赦来自梁家父子,真要论起来,这份恩赐每个将士都不想要吧。
梁靖对杀了张信之事一直不后悔,就算是现在他也不后悔。
张信想要逃走,还拿父兄刺激自己,他死有余辜。
只是顶着众人同情的目光,梁靖面无表情地想,他不希望再遇到这样的事,如果有天再发生类似的事,他肯定会比现在做得更好,至少不会让人抓住把柄,也不会用父兄的死来抵消自己的错。
圣旨到,此事盖棺定论,无人再提。
转眼间就到了年底,这是萧宴宁在京城外过的第一个年。
京城有京城的繁华奢靡,边塞有边塞的凄美。
这一年和西羌的对峙进入了拉锯状态,大齐得了西羌半数地盘,却因地形之故,还未能完全灭掉西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