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娜目光落在昏迷不醒的马摘星身上,一脸幸灾乐祸,‘马摘星,别怪我啊,为了证明友文哥哥对我的心意,只好牺牲妳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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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朱友文脸色铁青,手中紧握的毛笔‘啪’的一声断成两截。‘她坠马受伤?昏迷不醒?她的腿怎么样了?可有伤到旧疾?’
朱友文口里的‘她’自然是马摘星,他压根就没有想到宝娜。
‘主子请放心。’文衍道:‘郡主回到渤王府后,已经清醒,只是目前仍有些受到惊吓,需要休养恢复。’
‘那她的腿伤如何?’他言语间不由流露出焦心。
‘腿伤并无大碍。’文衍回道。
朱友文总算松了口气,但仍不放心,立即带着文衍前往探望摘星,一路上,文衍道:‘主子,郡主已喝下汤药,得歇息几个时辰。’
朱友文点点头,‘我知道,我只是想看她一眼。’
文衍心内略感惊讶,面上却无任何表示。
看来主子对马家郡主的重视程度,已不言而喻。
两人很快来到摘星房外,他并未进房打扰,只是站在窗外,看着躺在床上昏睡的摘星,只见她小脸苍白,发丝微乱,即使喝了汤药昏睡,也隐隐蹙着眉头,感觉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与痛楚。
朱友文看得心疼不已,双手不自觉握起拳头。
‘文衍。’他沈声道。‘郡主为何会坠马?’
‘主子,’文衍也压低了音量,回道:‘这件事有些不寻常……’
朱友文猛地转头,见到不远处一个婢女正鬼鬼祟祟地朝这儿张望,他狠狠一瞪,那婢女吓得缩回身子,退了下去。
‘是宝娜身边的婢女。’朱友文面露厌恶。‘回书房去。’
摘星坠马,宝娜随后派人刺探,难道这一切都是她搞的鬼?
两人回到书房,关上门窗后,朱友文劈头就问文衍:‘这件事你觉得何处不寻常?’
‘主子,契丹人人善驭马,而公主的坐骑更是千挑万选,性情稳定,照理不会无故发狂,除非有人指使。再者,马家郡主出身将门,骑术想必不差,足以应付寻常状况。光这两点,郡主坠马,便让人觉得蹊跷。’文衍分析。‘且宝娜公主一直强调,两人是同时坠马,受的伤不分轩轾,但又坚持只让随行的契丹老军医诊治。’
朱友文紧拧眉头,正自寻思,一股浓浓汤药味从书房外传来。
他与文衍对看一眼,文衍前去开窗,只见宝娜的婢女正捧着一碗汤药,缓缓在书房前走动,似刻意要让书房内的人察觉。
朱友文开了门,叫住那婢女,问:‘这是公主的汤药?’
那婢女道:‘是,殿下,公主伤势严重,这汤药正是要给公主服用的。’
他看了文衍一眼,文衍会意,从婢女手上接过汤药,凝神闻了闻,又将汤药交还。
‘本王等等就会去探望公主。’
那婢女立即一脸欣喜,接过汤药后连连行礼,随即快步离去。
朱友文冷哼一声,‘她这是赶着要去通风报信了吧?’
‘主子。’文衍道。
‘如何?’
‘不是伤药,只是些寻常温和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