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冲扯住李继岌的衣襟,激动道:‘你们为何不速告知马家军真相?’
李继岌推开他,‘你以为我们不想吗?我曾数次派人前去,试图告知真相,策反马家军,但他们一听是晋人便火冒三丈,几个使者没一个活着回来!且虎符令千真万确,一时三刻无从反驳,马家军受朱温蒙蔽,已坚信仇人是晋国,无凭无据,又怎会相信我们?但如今有了你,情况便不同了。你既已与马家郡主关系匪浅,她必然信得过你,而马家军信得过她,由你出马,才有策反机会。’
‘可摘星如今身在大梁京城……’疾冲心头再度一震。
她是朱温为了操控马家军的人质!而一旦朱温利用完马家军……
李继岌见到他脸上惊愕神情,了然一笑,‘不错,那位马郡主并不知道,她其实活在水火之中,现今也只有你能救出她,以免马家军的咽喉被锁在朱温手里!’
疾冲绕过李继岌,直接跳上他的马,瞬间扬长而去。
他不断猛夹马肚,狂舞马鞭,跑快些、再跑快些!
该死的朱友文!竟用权谋与爱情罗织出如此漫天大谎,将摘星牢牢困住,让她什么也看不清,还傻傻地以为他是她真心所爱,一生不悔。
摘星,妳可知妳未来的夫君,灭了马府满门,正是妳的杀父仇人?
*
疾冲快马加鞭,直奔大梁皇城,金雕追日盘旋其上,忽鸣啸一声,疾冲闻声,定眼望去,前方果真出现一个同样骑着快马的身影,两人交错而过,疾冲认出来人居然是马婧,连忙急拉缰绳,调转马头追去,‘马婧!’
马婧听闻父亲中了瘴毒,正疾驰赶往北辽河,听见这声熟悉的呼唤,微微一愣,立即停马。
‘疾冲?’
‘妳为何单独一人?急着要去哪里?妳家郡主呢?’
‘我爹中了瘴毒,我心急如焚,一刻也坐不住,郡主便要我先赶往前线军营探望。你这又是要上哪儿?’
‘去渤王府找摘星。’
‘郡主明日便从京城出发,与我会合,你此去怕是会错过。’
‘摘星要来?’疾冲寻思,瞧马婧赶往的方向,正是北辽河一带,晋军太保营附近,难道马家军已做好准备,欲随时发动奇袭?一旦发生冲突,必是一场硬仗,不论是马家军或晋军皆会大伤元气,岂不是正好中了朱温的计!
疾冲当机立断,‘马婧,我随妳前去马家军军营,我有要事要禀报主将!’
马婧疑惑,‘你有何要事要禀报我爹?’
‘马家军主将是妳爹?’疾冲心中一喜。
太好了,如此一来,他更能取信于马家军。
眼见时间紧迫,疾冲不再拐弯抹角,‘马府灭门血案的真凶,并非晋国,而是朱梁!’
‘你说什么?’马婧震惊之余,一时无法反应,脑袋一片空白。
疾冲上前抓住她手上的缰绳,催促道:‘事不宜迟,妳快带我去见妳爹!’
‘你……疾冲!你别胡说八道!你有何证据?’马婧质疑。
‘实不相瞒,我乃晋人!’疾冲坦诚。
马婧惊诧,他居然是晋人?那他便是大梁的敌人啊!
马婧本能想拔出腰上的剑反击,疾冲却阻止了她,‘马婧,妳仔细想想,我何曾伤害过妳家郡主?我一心想救摘星,再迟得一刻,也许她便会命丧朱友文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