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起酒杯,豪迈一饮而尽,末了,翻转酒杯,一滴未漏,嘴角舒展:“来,干。”
席间,闻折柳攥紧手中帕子。
他今日刻意穿上那件何霁月看入迷的粉色衣裳,还往苍白脸颊施了粉黛,饶是阅男无数的关泽,都忍不住看了他数十眼。
可他最想引诱的何霁月,竟不曾看他一眼。
再这样下去,宴会就要散场了。
眼见宴席进入其乐融融的后期,各方人士醉眼朦胧,定是顾不上他一个小小侍君,闻折柳一咬牙,从原定的席位站起来,轻轻提起衣摆,缓慢往何霁月那儿挪。
“郡主,再来一杯罢。”
西越来的美男随着中原男子,环绕在何霁月左右,将她包裹得严丝合缝。
闻折柳在外头轻轻踮脚,才能看到她。
“何霁月。”
闻折柳没忍住,出声唤了她,但只是说话,人却站在不远处,没走过来的意思。
他眼尾红红的,
如同开得正盛的娇花,受了风吹雨淋,委屈巴巴用在风中摇曳的身姿,向爱慕者诉苦。
“我不舒服。”
第49章
闻折柳声音不小,何霁月又坐在上位,两人一站一坐,相距甚远,中间还隔了好几个人,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潮汹涌。
一时,引得不少人侧目。
周遭声音渐消,景明帝屏息敛神,西越使臣独孤秋也为他们孤傲的皇子捏了把汗。
她们西域的男儿,个个身娇体软,嘴里吐出的话比夏日晚风还清凉动人,饶是她长于西越,身经百战,见闻折柳红了眼,仍心软得一塌糊涂。
只可惜,何霁月是个不近男色的主儿,她们皇帝司徒筠,送了千百个美人入何霁月帅帐,何霁月面上蕴着的冰雪,不曾消融。
“我不打男人,但我可以让下属打男人,识趣的就哪儿凉快往哪儿待。”
何霁月现今左拥右抱,也不过是两国之谊,这些美人,原本是要献给景明帝的,可景明帝胆小如鼠,又奸诈若狐,生怕这些美人暗藏杀机,万不敢受,忙不迭尽数转给了何霁月。
何霁月将美人扫了一通,没瞧着心仪的,自知不会受蛊惑,遂安下心来,同他们逢场作戏。
谁知,半道杀出个闻折柳。
“嗯,你不舒服,我知道了。”
爱看热闹是人类的天性,哪怕何霁月身份尊贵,一般人不敢编排,与她相关的是非,也不敢多嚼舌根,但难得可以看一回现场热闹,众人终究按捺不住心中好奇,不约而同伸头往这儿看。
何霁月微微抬眸,略过众人好奇的目光,同红了眼的闻折柳对视。
“所以呢?”
她语气是那般风轻云淡,好似这件事同她毫不相干。
浑身肌肤都跟针扎一样疼,尤其是小腹,闻折柳不禁用手去盖着发凉的肚子,腰也本能想要跟着弯下来。
对上何霁月平静如水的目光,闻折柳又低喘着直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