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筠声音如疾风骤雨,噼里啪啦吵得厉害:“当时朕让你去接触何霁月,就是让你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你与她青梅竹马十几年,怎么连她喜欢谁都说不出来?”
闻折柳强忍腿痛,自椅子起身,缓慢跪下。
“儿臣愚钝,只顾着同何霁月交好,没留心她身旁会留什么样的男子侍寝。”
“呵,你没留心,朕让你留心的,不就是这个?”司徒筠抄起桌案上的镇纸,“咚”一下砸到闻折柳头上。
“白瞎你一张这么好看的脸!”
闻折柳顶着一脸血,依旧跪得四平八稳:“母皇恕罪。”
司徒筠又朝他这儿砸了只朱笔才消气:“那朕再问你,何霁月此人,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闻折柳一怔。
在她人口中,何霁月是个不近男色的冷面将领,不会因任何男子心软。
可在他眼里,何霁月心简直不要太软。
他一撒娇,她就妥协了。
倘若心软等同于喜欢,那何霁月心怡的,可是他这般男子?
第80章
御书房里烧了一大盆炭,照理说,在里头坐,应该是暖烘烘的。
可闻折柳司徒筠母子俩,一跪一站,谁也不好受。
闻折柳直愣愣跪在地上,四肢发凉,司徒筠端坐龙椅,被他这个一声不吭的逆子,气得持奏章的手都在打颤。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不答?”
闻折柳对何霁月从来不说谎。
他性子傲,也不屑于说谎,可对着才几面之缘的司徒筠,倒不至于说不出。
只是若将他的样貌脾性如实相告,难保司徒筠不会将何霁月心仪的病弱美男子,和他闻折柳联系起来。
可若往反的说,司徒筠真送过去一个糙汉,不得何霁月喜爱,也是他担责。
怎么说都是错。
并非他恬不知耻,只是他将围绕在自己与何霁月身边的男性过了一遍,除开何霁月的男性亲人,何霁月的确只对他低过头,红过脸。
“儿臣有罪,在何霁月身旁待了多年,还是不知,何霁月偏爱甚么男子。”
在龙椅上看多了勾心斗角,司徒筠脑袋并非不灵光,不过被闻折柳一言不发的模样,气昏了头,才只一个劲儿骂。
这会儿理智回笼,司徒筠指尖轻敲桌案。
“你与何霁月青梅竹马,她待你,应该不错罢?”
问他与何霁月的相处方式作甚?
要找个与他容貌相似的人,复刻么?
闻折柳斟字酌句。
“何霁月待我,是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