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泽不过回府上清理血迹,换身衣服,顺带宠幸几位美人的功夫,回来见天牢大门紧闭,里头传来噼里啪啦的鞭打声,眉头高挑。
“陈副官,你在这儿做什么?里头使鞭子的是谁?我还没下令呢,怎么就动刑了?”
“里头的是郡主。”
陈瑾正要继续解释,见关泽眉头一皱,就要进屋制止何霁月,忙不迭将她拦下。
“您这会儿先别进去,那位不见了,郡主正在气头上呢,不把这气消了,只怕是不会好,且先由着郡主罢。”
关泽一时没缓过神:“哪位?哪位不见了?”
“郡主在府上关着的那位。”
陈瑾至今百思不得其解:“您说奇不奇怪,郡主府天罗地网,闻折柳一个手
无缚鸡之力的男子,是如何做到消失得无影无踪的?”
“闻折柳失踪?怎么会?”
对于闻折柳失踪一事,关泽难以置信,可她在大理寺待的时间长了,见过不少奇人怪事,虽有一瞬惊诧,不多时便反应过来。
“你道府上已搜过几轮,那城门呢?郡主可曾派人去城门查过?”
“查了。”陈瑾长长叹气。
“发现闻公子不见的那一刻,郡主便命人去城门拦截,可什么也没查到。
“今儿个正赶上新春,家家户户都在走动,来京城的人多,出京城的也多,这么一排查,城门堵得水泄不通,可就是这样查了半日,还是没得到讯息。”
关泽一听人丢了近半日,依旧毫无头绪,也叹起气。
“我处理过人口失踪的案子,照理说,半日总该有所进展,闻公子身份特殊,又到今时今刻仍无讯息,那恐怕,得向京外加派人手了。”
陈瑾一转身要擅自行动,又生怕在这节骨眼上惹何霁月这爆竹筒爆炸,怯怯收回脚。
“还是待郡主出来,再做决议罢。”
闻折柳缩在马车里,沉沉睡了三日,说是歇息,更似昏了。
他迷迷糊糊一睁眼,竟见着了刺目日头。
唔,终是又能瞧见东西了。
马车外细雪飘,纷纷扬扬,从天上落下。
小白一直在闻折柳身旁坐着,留意到他睁开眼,小心翼翼凑过来。
“公子,您在瞧什么?”
……最爱刨根问底的小白,居然没有问他,他为什么会在这西越的马车上?
许是瞧出闻折柳刻意从眉眼露出的困惑,小白黝黑的脸微红,伸手将闻折柳身上盖着的毛毯扯过脖颈,随后轻轻掀开毛毯,将汤婆子塞入闻折柳冰凉手心。
“奴为何在此,个中缘由,独孤长官都同奴说了,公子您身子虚弱,大可不必费心力再同奴解释一遭。”
噢,他都知晓了,那便好。
闻折柳支着身下软垫,试图坐起来,可头才抬起些许,肺腑忽地发闷,喉间涌起一阵痒意。
“咳,雪玉,咳咳,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