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吃东西方可长肉,他太瘦了。
“喜欢?我让小青给你多做。”
“小青”二字,如同湿热南蛮地区,赶不尽杀不绝的蜚蠊,让人一见便犯恶心,闻折柳嘴里猛地发酸。
“呕——”
何霁月正感慨闻折柳终于肯吃饭,对他突如其来的难受毫无防备,被他劈头盖脸吐了一身脏污。
完了。
闻折柳一愣,死死捂住嘴。
她昨夜还道“敢吐到我身上试试”,他今日他便真吐了她一身。
好不容易她对他不再动手动脚,还愿软下身段给他喂吃的,他居然如此待她,实在是恩将仇报。
胃里依旧翻江倒海,闻折柳不敢高声语,只闷闷从指缝挤出句“抱歉”。
他慌乱至极,何霁月倒不恼。
闻折柳胃浅,能吃下点东西不容易,或是方才她喂太快,他未消化。
“还想吐么?”她将碗放回桌上。
何霁月一语成谶,闻折柳听见“吐”这个字眼,胃里又是一阵难以言喻的不适。
他不敢再搞脏何霁月衣袍,试图将不断上翻的秽物忍回去。
可这反胃感哪是他能忍得住的?
“咳哕——”
闻折柳死捂着嘴,把自己也吐脏了。
难闻的气息存留衣襟,他鼻尖一酸。
太屈辱了,在她面前如此失态,还连着两回。
“昨晚怎么也不肯哭,现在怎么突然要哭了?”何霁月抬手替他拭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别哭,搞得我欺负你似的。”
“奴冲撞郡主,罪该万死。”
闻折柳浑身颤抖,如秋风中树上瑟瑟发抖的叶。
“没让你自裁谢罪。”
以前吐到她身上还以“我不舒服”为由,哼哼唧唧指挥她收拾残局,现在年纪变大了,胆子倒比针眼还小。
闻折柳咬唇,葱白指尖缓解衣扣。
她不叫他死,也定少不了罚,昨夜他死不开口,她那般疯狂,若他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