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折柳丈二摸不着头脑,他怀里的人动了动,直起身来。
“无恙在耳房,你让她回去便是。”
吴恙自昨夜,便一直在耳房待命,终于听到能出来的指令,忙不迭从耳房出来,施施然谢恩。
“吴恙走,我也去书房歇息了,不打扰你养病。”
何霁月刚要走,被闻折柳扯住衣角:“奴斗胆问,您为何不去偏殿歇息?”
去偏殿,同何流昀大眼瞪小眼?
“……女男授受不亲。”
闻折柳细眉轻轻拧起,薄唇只字未吐,漂亮圆眼已替他表达困惑。
何霁月也不解了。
不与亲弟弟共睡一室,很奇怪?
她伸出手,摸了摸闻折柳额头,确认只是微烫,闻折柳神志清明,脑中毫无高热带来的混乱,才收回手。
“有何不解?问罢。”
“奴不解郡主为何道‘女男授受不亲’?”闻折柳目光澄澈,好似汪一眼能瞧到底的清泉,纯粹,“他不是郡主新纳的夫郎,自该承担生育大责。”
“噗!”陈瑾首个笑出声。
何霁月倒是一脸认真,摆手止住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
“你为何觉得,他是我新纳的夫郎?”
“您身边,一般不留男人,”陈瑾方才笑的声音实在大,闻折柳眨了眨眼,开始怀疑自己这个想法的准确性,“是奴想错了?”
“你可还记得,我幼时与你提过,我有个小弟?”
若非大清早将处于生长期,可以适当赖床的何流昀拉过来,对他身体发育不太好,何霁月恨不得拎他过来,让闻折柳亲自对比她们姐弟俩长得有多相像。
“那是我弟弟何流昀,亲的,同一个母亲,同一个父亲,只是你们此前没碰过面,你不识得他,也不奇怪。”
闻折柳登时觉得脸发烫。
丢人丢大发了。
他居然把何霁月的亲弟弟,当成了她新纳的夫郎……
他这厢害臊得整个耳朵都红透了,何霁月还在一本正经地解释。
“我与他,只是姐弟关系,没有其他的意思,之前总在你面前晃的那个小青,也去大理寺关着了,整个郡主府上,我只有你一位夫郎。”
“只有他一位夫郎”?
她这是要给他当家的位子?
望着何霁月认真的双眼,闻折柳下意识恃宠
而骄。
“那在整个中原呢?”
何霁月答案依旧:“也只有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