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敢有这个意思,只是我现在毕竟已经是陆沣的妻,也是大人的长嫂,大人又何必为了我这样的女人劳心伤神,徒增烦恼……”
陆沣的妻、他的长嫂?每一个字都刺耳非常,陆湛怔愣一瞬,随即迸出一声冷笑。
“长嫂。”他在舌尖轻轻把这两个字渡了一遍,“好、好啊…当真是好!”
一连三个好字,几乎是在齿间极力碾压,每一字都暗藏待发的怒气,周身的冷意几乎能将宋蝉吞噬殆尽。
“陆大人……”宋蝉仍是固执,不肯退让。
今夜她若稍有退缩婉转之态,日后陆湛定会得寸进尺、肆意妄为。
毕竟,新婚良夜,他都敢设法支走了陆沣,堂而皇之地闯入她的闺房,还有何事是他不敢做、做不成的呢?
“宋蝉。”
这些日子她听惯了别人喊她纪婵,冷不丁听见一声宋蝉,连自己都先反应了一下。
这两个字无疑是提醒着她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当真以为嫁给陆沣,就有什么事也没有了?旁人不知你的来历,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
他骤然攥住她的一头秀发,迫她仰头望向自己。
他身量本就高过她许多,如今又是站着,端着睥睨之态,自然流露出一种强势的掌控威仪。
“大人为何就不肯放过我?”
她声音已经沾染了泣音,却惹不来他的半分怜悯。
“你说为什么?”
陆湛看着宋蝉颤抖的肩,忽然想起她之前也是这样在他颤如秋荷,一派受欺负狠的样子。
仿似他掌下再多用力几分,就能轻易将那盏柔而雪白的娇躯折断。
“宋蝉,你本该死在诏狱,我救了你,你却叛了我。”
他扣着她小巧秀气的下颔,不紧不慢地捻揉着她被胭脂浸得娇艳的唇。
陆湛眸色暗沉,掠过几分难以言明的情绪,但很快化作更阴沉的森冷。
“你说若是陆沣知道你是我安插在他身边的一枚棋子,他会怎么想?是会休了你,还是会直接杀了你?”
宋蝉浑身发冷。心里有不甘,更多的是愤怒。
回想当时在诏狱的日子,宋蝉仍心有余悸。
明明自己只是一介清白百姓,却无端遭难。如今仔细想来,一切祸端皆源自陆湛的手笔。
若非他无端猜疑,偏要将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到她头上,她又怎会沦落到那般境地?
后来,陆湛更是仗着权势,强占了她。
每一次亲密接触,他从未问过她愿不愿意,只顾着满足自己的私欲,将她折磨得身心俱疲,尊严尽失。
她不过是想堂堂正正地活着,想守住最后一点自由和尊严,她有什么错?
为什么?为什么她已经嫁了陆沣,陆湛还是不肯放过她,为什么陆湛没有死在山里……
几乎是拼尽全身力气,宋蝉猛然挣开陆湛的手站起来,一把扯过妆台上的金簪,尖锐簪尖正指向陆湛的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