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蝉试过求饶归顺,迎合陆湛的喜好,只想让他赶紧离开,可却没有一点用,反招来陆湛更为严厉的对待。
墨发湿漉漉地落在雪肩上,掺了春心引的发膏还没洗尽,随着水汽蒸发香味反而更加浓烈,陆湛眼底的疯狂也愈发炽热。
宋蝉本就刚病愈不久,浑身早已酥。软无力,酸痛得快要散架,若非陆湛的大掌抵覆着,早已支撑不住要倒下。
他一边凶猛征伐,一边还在故意调侃:“从前的体力都哪去了?在公府当了几日贵小姐,身子都娇贵了?”
宋蝉嗓子都哑了,根本没力气管他说什么,只是背对着陆湛不语。
可陆湛偏偏不让她躲,硬是扣着她的下巴,迫她望向自己。
“看着我。”
昏黄烛光将他高大冷峻的身影投射,形成一派沉重而巨大的阴影压下,宋蝉几乎难以喘息。
更漏始终流淌,落下滴答滴答的脆响,不知过了多久,榻前帘幔摇晃仍未停歇。
与此同时,窗外隐约响起一男一女的对话声,落在宋蝉耳里,她像是受惊的猫一般弓起身子。
“外面有动静……”
檐下,陆沛正向前门走去,作势就要闯进屋内,却被紫芙拦下。
“夜半更深,四公子这是要做什么?”
陆沛本是看准了四下无人才敢进来的,显然没料到紫芙会突然出现,不免也有些心虚。
但一想到屋里的荒唐事,只觉得自己是替天行道,腰板也硬了起来。
“我要做什么?你可听见屋里的动静了?本公子正要看看你家姑娘在和哪个男子欢合呢!”
陆沛掀袍便又要向前,紫芙眼疾手快,迅速侧身挡在门前:“公子莫要胡说!”
紫芙袖底的掌心已叫汗浸湿了,面上神情却勉力保持冷静。
今夜陆大人来时神色就极其严峻,还特意让她们侍女几个去耳房等着。
紫芙年纪稍长些,心底也有些预料到今夜会发生些事,于是一直小心望着院内动静。
哪知道还真就望见了个胆大不要命的四公子,要是真让他闯进去可还了得。
“这儿可是国公府,门禁森严,小姐们的闺房向来是不得擅入的地方,岂容外男随意进出?事关娘子名节,公子可不能信口污蔑。”
陆湛是国公府正经的三郎君,紫芙这话只说是“外男”不能擅入,算不得什么欺骗。
“是不是污蔑,我进去瞧瞧便知,你给我滚开!”
紫芙因为紧张,身上已然沁出细密的汗珠,但仍然拼死拦住陆沛。
“我家小姐今夜一直在老太太屋里侍奉,并未回房。公子您莫不是听错了?男女授受不亲,这是古往今来的道理,公子您深夜贸然来到我家小姐闺房,已然是不合礼数。若是再不管不顾地闯进去,那可就是僭越了规矩。且不说公子能否找到我家娘子,就单说这国公府的家法,公子怕是挨上一顿板子都算是轻的。”
紫芙的话落地有力,且有意稍稍提高了音量,虽不至于让隔院的陆芙听见,但恰好足以提醒屋内的两人。
若换作旁的男子,此情此景之下恐怕早已被吓得泄气疲软,心里只剩恐惧,哪里还有半分心思继续行事?
陆湛却仿若与世隔绝,动作未有丝毫停顿,甚至窗外人交谈的声音更激发起他的兴味,落在宋蝉腰间的大掌扣得更紧,不容她有半分躲闪。
“好像是四公子的声音……”
宋蝉试图推开陆湛的手,亦刻意咬重了“四公子”三个字,想借此提醒陆湛,让陆湛赶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