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膏的香气他很喜欢,蕴藏着淡淡的辛夷花香,清婉而不过度娇艳。
如宋蝉给人的感觉一样。
宋蝉只是僵在水里,不敢乱动。她拿不准春心引是否会发效,只能尽力克制自己的动作,免得惹起陆湛的心念。
“陆沣有没有同你提过我的事情?”
陆湛忽而开口,吓得宋蝉肩头一颤。
“没有。”
“大公子为人纯善正直,不是那种会在背后说旁人闲话的人。”
宋蝉也分不清他问这话究竟是想要听到什么答案,心里又想着春心引的事,便随口答了。
只是话音一落,宋蝉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陆沣不会在背后说人闲话,陆湛呢?她岂不是在拐弯抹角地责骂陆湛是个会背后探听旁人消息的小人?
身后静得骇人,连陆湛的呼吸声都轻微至不可闻,只能感到一阵令人发指的森凉。
一派沉寂中,陆湛忽然冷笑一声,随手扯下木架上的长巾帕,扔在木桶边沿上。
“起来。”
“但我的头发……”
湿漉漉的发尾刚被打上发膏,尚未清洗干净。
剩下的半截话被陆湛冷锐如藏刃的眼神硬生生截了回去。
宋蝉近乎狼狈地接过布巾裹在身上,刚迈出浴桶,便被陆湛一把打横抱起。
“陆大人!”
陆湛两道有力的臂弯却如铁铸般将她牢牢制住,任凭她怎么挣扎,都只像雨滴汇入汪洋,徒劳而已。
他一脚踹开盥室的门,不顾及宋蝉发尾上坠滴的水珠,只是神色沉冷地直向床榻走去。
宋蝉尚未反应过来,便以一种狼狈的姿态被陆湛砸在床上,发出一声闷哼。
宋蝉本能地想要做起来,陆湛却如同一头凶猛的猎豹,不容抗拒地欺身压上,将她重新锢在身下。
错乱间抬眼的瞬间,宋蝉的心猛地一紧。
她清晰地瞧见,陆湛的眼底不仅有沉冷阴郁的愤怒,更多的是如炙热烈焰般无法掩盖的欲。望。
她当即明白,是春心引起效了。
“你也觉得他好,是吗?”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觉得陆沣是端庄温润的君子,而他就是一个异于常人的怪胎。
可是为什么?
是他救了宋蝉的命,是他给了她重活一次的机会,她理应对他感恩戴德,对他忠诚一辈子不离不弃。
她才见过陆沣几次,这便被他收买,为他折服了?
陆湛原本清冷的眼眸此刻染上了一抹病态的潮红,目光迷离却又异常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