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那本册子看完,陆湛提笔批了几字,虽未抬头,却好似已将一切尽览眼底。
“就打算在那站一夜?”
宋蝉不得不走上前。
烛光流转照印在陆湛捻笔的修长手指上,没由来地,宋蝉的感到后颈一阵酥麻,又浮现那夜他掌心粗砺的触感。
“沈家的人,半月后问斩处置。”
宋蝉微微一怔。
燕朝刑律对贪墨一向严格,前朝曾有先例,那官员被生剥了皮,身体填入稻草被放置在闹市街头,以震慑百官。
沈知培的案子是本朝第一桩贪墨大案,已然牵连全族家眷,恐怕更不会让他死得痛快。
沈家女眷更是会被拉去赤身游街,最终充妓作奴,磋磨致死。
几日前还是平民敬仰的达官贵人,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不免令人唏嘘。
感慨之余,宋蝉也同样为自己的明天感到担忧。
她呢?陆湛他到底准备怎么处置自己呢?
宋蝉不敢问。
直到陆湛放下最后一本奏事册。
“你说你愿为本官效劳,如今就有一个机会。”
宋蝉眼前一亮,连忙跪拜道:“只要大人愿意救民女出去,民女愿为大人效死!”
怕陆湛不信,她又深深叩首,以示忠心。
“救你,可以。”
陆湛的面容被隐在烛光阴影里,晦涩不明。
“但不是救你出去。”
陆湛语速缓慢,字字分明:“从此之后,世上再也没有宋蝉这个人。”
“我要你做我手中的一把刀。”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