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准备想个新的解闷之法时,一直沉默的谢砚再次开口了。
“你和姜良娣的戏,还要演多久?”
赵琰微怔一下,目光流露出几分难以置信。
“算起来今日已是她被禁足的第十日,要准备的差不多了,就赶紧收尾。”
修长的指尖,轻捏黑子,“嗒”的一声落在棋盘上。明明力道不重,清脆的声音却一直盘旋在棋盘上。
赵琰看他一眼,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谢砚能说出来的话。
谋定而后动是谢砚一直以来的行事准则,从前的事情,只有谢砚嫌弃赵琰准备的不充足的时候,哪有像此刻,催着他将棋局结束的。
姜云昭被禁足,确实是她和太子赵琰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徐良娣在府内嚣张跋扈,其母家也仗势猖狂。其哥哥徐钊任知府之位,却不能秉公持正,断案不论律法,不论情理,只论钱财,不知草菅多少人命。这就算了,前几月竟被查出与三皇子结拜为义兄。
徐钊本就因为徐良娣的关系,把持着太子府的关系人脉,却贪心不足,私下勾结三皇子势t力,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三皇子虽已失势,但其党羽尚有残留,留着徐钊,日后难免会有隐患。
要除去徐钊,徐良娣首当其冲。
姜云昭明面上是禁足,背地里,不过是为了一举铲除徐家余孽的准备罢了。
赵琰皱眉思索。
这件事他只与姜云昭商议过,谢砚虽默许却从未参与其中,怎么今日突然过来催进度?
顿了两秒后,他便悟了。
这老狐狸怕是想让他的良娣出来帮她说好话吧!
赵琰哼了声,刚准备以还有两日期限拒绝,只见谢砚忽从衣袖中摸出一份文件,递至他眼前。
赵琰接过来一看,竟是最让他头大的那位王阁老的亲笔书。有了这份证据,徐家的问题即可解决了!
赵琰惊了下,“这东西……”
谢砚依然垂眸下棋:“昨日辰时去的,今日快辰时才拿到。”
他这话虽然说的云淡风轻,赵琰却知道其中分量。
毕竟这位王阁老是出了名的难说话,话难听。因在前朝时以状元的身份辅佐过先帝爷,自视甚高,目中无人的很,平日里,和他说上三句都让人无法承受,谢砚竟能在他家中待了整整十二个时辰……
想到他在王阁老府里受到的委屈,赵琰忽然不忍心拒绝他了。
他缓缓收起那份亲笔,一旁,沉吟片刻的谢砚再次开口:“殿下可有决断了?”
赵琰冷笑一声:“徐钊为富不仁,行事残酷就算了,还企图勾结党羽,插手皇储立嗣之事,足够抄家落狱了。”
“徐良娣虽轻狂,但到底在太子府多年,我会保她一条命,”赵琰叹了口气,淡淡道,“至于其他人,按律令行事,该斩首斩首,该流放流放吧。”
谢砚淡淡“嗯”了声,接着问:“押送的官员可有人选。”
赵琰:“左不过在翰林院中选一个闲置官员就行了。”
只见谢砚抬头,“臣倒是可以为殿下推荐个人。”
赵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