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腹上,宽大的掌心缓缓摩挲,隔着薄薄的一层纱,都能感受到他的温度,像一团燃烧的焰火,滚烫,炽热。她想向后躲去,可是身后是坚硬而牢靠的车板,根本没有任何留给她的空间。
那人仿佛感受到了她的抵抗,力度更甚,更是撬开的似的,层层深入。馥郁的冷香将她整个人沉沉包裹住,连那股沉沉的冷香,都变得强势。
好不容易稳下来的心再次跳的飞快,微红的眼尾,因为突如其来的狠意,浸润出莹莹泪水。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明明都要和离了,突然吻上来又是什么意思?
和离吻吗?
她明明是想给他推开,可因为那股力量,手脚都发软到无法用力,在如此的谢砚面前,宛若一只毫无力量的蝼蚁。到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认命地想,吻就吻了吧。
雪白的小脸顷刻间染了红,眼底的晶莹更甚,似是轻轻一眨,就能浸出水来。掌心不知何时早已变得潮湿。
而潮湿之处,又不仅仅是掌心。
她又气又羞,可终究抵挡不过,到后来,没办法了,干脆丢开一切想法,任由他来。
雨依然下着,滴滴答答地落在车顶,车内的声音,像是应和着这雨声,甚至更要密密啄啄。
到最后,车子不知道碾过什么东西,猛晃一下向左偏去,她也因为这股力量彻底失去平衡,整个人被迫摔在他的胸口处,才结束了这个无比漫长的吻。
说实话,平日里,她极少会碰到他这个位置。此番贴上去,才发现,竟然可以这样滚烫。车内瞬间的静的落针可闻,耳边的声音却极响亮。
一下又一下,像是暮鼓晨钟。
姜云漾心中几分诧然。
他平日里冷清禁欲的模样,几乎要让她忘记了,他的心跳也会和常人一样怦然而有力。
她微微喘着气,终于打起精神,从他怀里抽身而出,而他这次竟然也没勉强,让她完完全全脱身而出。
静默的一瞬,姜云漾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定了下心神,用一种事后清算的目光,气鼓鼓地瞪着她:“这就是你说的法子?”
本以为这番气势能让那人稍微反思一瞬,谁知道他竟恬不知耻地应了声:“嗯。”
“临走之前,大夫告诉我的,大夫还说,不止是接吻,最好能同——”
话还没说完,唇间飞快地覆上一个掌心,将他的后半句捂了回去。
“谢砚!”
她简直快要崩溃。
虽说不是青天白日,但到底在外面,前面还有赶车的车夫,他怎么能不要脸到如此程度!
等到她终于松开,他忽然道:“我只是转述大夫的话。”
姜云漾气的不行:“那大夫就不正经,能说出什么好话?”
谢砚看她一眼,不知怎的,嘴角竟然挑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你可知那大夫是谁?”
姜云漾还在气头上,直接道:“我管他是谁。”
谢砚闻言,不禁失笑,修长的指尖慢慢拂过刚刚被弄皱的衣袖,半晌才缓慢开口:“他姓吕,单字一个归。”
原本目光垂落的姜云漾听到这话,身子猛地一晃,下意识地抬头,鸦羽般的长睫微微颤动,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就算她平日里消息再闭塞,这个名字对她来说也足够响亮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