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再次陷入阵沉默。
这时,宿雨的声音适时传来:“公子,夫人,到医馆了。”
掀开门帘的瞬间,宿雨已经提着灯候着了。
翠竹也撑了把伞,在下面等她。
她注意到,这把伞要比两人出门前带出来的那把更大,更稳,在风雨中,很坚固。
像是早上谢砚过来时撑的那把。
她眸光微动了一下,另一边,谢砚伸了下手臂,准备扶她。
可她默默往另一旁挪了挪,拒绝了。
灯光照不到的暗处,男人唇角不经意地扬了下。
既有脾气拒绝她,说明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
接近午夜的医馆,比白日里清净不少。
前面有一对已经把完了脉的母子。
她来时急的满头大汗,自述孩子自入夜起便腹痛不止,她心急如焚,以为是突发什么严重的急症。
结果大夫诊出的结果是,吃多了。
两人抓药去了。
接着便是姜云漾。
大夫年岁不大,看上去却很是慈眉善目。听完姜云漾的复述之后,很快便给她搭了脉。
问诊时还好,但一诊脉,她觉得自己又有点受不了了,心跳的像是能从嘴里吐出来似的,生怕大夫说出那几个她最害怕的词。
偏这大夫诊脉的速度还很慢。
摸完了又右边摸左边,摸完了左边,竟又开始摸自己的胡须。
“依老朽看,娘子这病怕是……”
偏说到这时,他忽然嗓子发痒咳了一阵。
就在对面坐着的姜云漾快要撑不住时,才道:“也是吃多了。”
姜云漾:“???”
翠竹:“???”
谢砚:“……”
姜云漾简直哭笑不得,又问:“那我月信推迟又是因为什么?”
“娘子最近是不是情绪波动比从前大了些?入睡的时辰是不是比从前晚了些?还有……”说到这里,他却欲言又止了。
姜云漾没注意到这异常,只是思索着他前面的话。
自从那个话本子的事情被发现了,她确实焦虑了不少时间,睡觉的事情就更不用说了,那日从谢府出来,睡得就极晚,前一日又去看戏,回来之后她反复品味了许久,也是迟迟未能入睡。
可这些真的是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