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姜云漾虽尴尬至极,但也只能那样被谢砚牵着,直到上了马车,才松开。
他们过来时乘的都是单乘的马车,一时塞了两个人进去,立刻显得有些拥挤。
姜云漾知他不喜欢被人靠近,所以一上车就赶紧往旁边挪了挪,偏巧这会车子转了个弯,一股力量带着她,就要往外栽去。
幸好谢砚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将她重新摆正后,只见男人面容严肃地嘱咐:“坐好。”
姜云漾心里十分委屈,心道一句还不是为了你,可又不知如何辩驳,只敢小小声地回了一句:“我已经坐得很好了。”
谢砚的目光在她那边淡淡扫过,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而是问:“他是谁?”
姜云漾迟疑了一下,才说:“你说裴哥哥?”
她不回还好,一回答,谢砚的唇角反而绷地更紧了。
仿佛“裴哥哥”三个字像是裹了刺,扎的他耳朵生疼。
短暂沉默后,谢砚终于再次开口:“全名。”
姜云漾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脾气,立马回:“他叫裴延,是我在扬州外祖家的邻居,小时候就经常在一起玩。”
看到谢砚不说话,她又默默补充:“今年科甲高中后,便入了翰林院,知我在京城,便找人给我稍了个口信说明了情况,我想着既然我是东道主,便邀了他上盛江楼……”
这次她还未说完,便被打断,“这么大年纪才过科举,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还四处宣扬?”
姜云漾哽了一下。
裴哥哥今年也才二十一岁,较之同龄人,已不知早了多少,怎么就丢人了?
本想反驳一句,但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十六岁就已经高中司马试了,只能闭嘴了。
谢砚:“昨晚的香还未完全排出体内,这样贸然去饮酒,小名不想要了?”
他沉声道,面容带着几分不动声色的冷峻,颇有一种教训人的架势。
这就算了,偏生他的下一句还是:“手伸出来。”
姜云漾吓了一跳,怎的突然要她伸出手?
她不过偷喝了一杯桂花酒而已,至于打他手板吗?
从前在学堂时被夫子教训的阴影一下子出现在脑海里,小小的身板也忍不住跟着缩瑟一样:“我、我不是故意的。”
“下次不会了……”
谢砚的语气却不容置喙:“伸出来。”
他本来身量就高,在这狭小的马车里,更显得具有压迫感。
姜云漾没办法,只能生无可恋地朝他伸出掌心,因为动作有些快,衣袖被扯了回去,露出一小截白到有些晃眼的手腕。
伸出去之后她就闭了眼,静静地等待着,只期待谢砚打下去的力度轻一些。
就这样战战兢兢地等了一息,没想到,想象中的力度根本没有落下来,只有两根手指,轻轻地按压在她的腕间。
姜云漾陡然睁开眼,轻滞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