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前,两人没有做任何措施。
事后,她也没有服用任何汤药。
那岂不是……
姜云漾简直不敢想。
窗外的天光渐渐暗下来,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指尖微微颤抖着,若不是她极力控制,整个身子都快要跟着抖起来。
一时间,脑子混成一团,根本无法思考。
她随便附和了翠竹提出的一种可能,然后以身体不舒服,连晚饭也没有吃,继续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可是躺在床上,她发现自己根本平静不下来,无论是头晕还是恶心的状况,不仅没有改善,反而加剧了不少,窗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下了,卷着风,吹得小窗咔咔作响。
终于,到亥时时,姜云漾坚持不住了。
翠竹也慌了神。
她从未见小姐这般痛苦过,躺在床上捂着腹部,脸色苍白,额头直冒冷汗,问她话,她也答不清楚,只说想找大夫。
可是这个点,哪里还能找到出诊的大夫?只能碰碰运气,赶车去东市看看有没有值夜的医官了。
半刻钟后,翠竹撑着伞,搀扶着姜云漾,快步出了门。
没想到屋漏偏逢连夜雨,好不容易上了车,车子却突然坏在了巷口处。
雨还在下着,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们主仆三人,就这样被搁置在雨中。
车夫累得满头大汗,最终无奈道:“翠竹姑娘,这车今日怕是走不了了。”
翠竹撑了伞下去查看了半天,着急道:“怎么就走不了了呢?白日里还是不好好的,我家娘子等不得了,您一定想想办法啊。”
车夫哭丧着脸:“车轴坏了,就算现在换,也得一个多时辰,更何况现在雨天,找不到好材料和工具啊……”
天黑的要命,因为下雨的缘故,不少门户把原本挂在门外的灯都灭了,原本熟悉的路也难走的紧。
一时间场面陷入僵局。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时,不远处忽然亮起了一盏灯。
再然后,一阵马蹄声靠近。
翠竹连忙仰着脖子张望,直到那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翠竹眼中露出惊喜的光,连忙将车拦下:“是宿雨?”
“你怎么突然来这边?可是有什么要紧的公事?谢大人呢?谢大人是不是在里面?”
宿雨摸了摸鼻子:“没什么事,就是……路过。”
此刻,车内的谢砚则立刻掀开了帘子,望向两人这边:“发生什么事了?”
翠竹看到谢砚,就像是看到救星,刚刚的阴霾一扫而散,根本顾不得宿雨话中的漏洞,连忙将姜云漾的事情说清楚了。
再然后,姜云漾便坐在了谢砚的马车里。
起初她也是不愿的,但她实在难受的要命,已无暇顾及其它。
车子飞快地行驶,渐起的水花一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