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纾哪有那么容易束手就擒,她又挣扎了一番,才被强行带走,只是走之前,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谢砚,诅咒道:“谢砚,你无心无情,罔顾真心,日后必会爱而不得,受尽报应。”
若说前面那些咒骂多有虚张声势的嫌疑,但最后这几声,却有种发自真心的凄厉。
可观之谢砚神情,并无多大感受,无非是毫无意义的威胁而已,仿佛多听一句都是浪费时间。
圣意难测,圣心更难料,此番出行,对三皇子和太子的试探几乎渗透在每一个细节中。
太子因一直听从谢砚的意思,遵从忍耐退让之策,三皇子却误以为这是圣上扶持自己的讯号,不仅不加收敛,还大肆宣扬,以此笼络朝臣。
殊不知,单笼络朝臣这一点,就犯了圣上大忌。
此番回去,莫说自由,怕是皇子身份,都要不保。
这场闹剧也算是尘埃落定。
不远处的姜云漾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她只看到远处的大火燃起来,又被扑灭,胆战心惊地觉得今天真不是个出行的黄道吉日。
本来今天的事情让她觉得倒霉透了,但是没想到长公主竟然比她还倒霉。
这样想来,也不觉得自己有多倒霉了。虽然知道这种幸灾乐祸的心态不太对,但她还是没忍住,回去又多吃了一块螃蟹小饺。
淮扬菜本就偏甜,吃完没多久,姜云漾整个人都有些晕乎,加上早上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裹了床被子就去睡午觉了。
而谢砚这边,三皇子的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看到他在书案上抬头,宿雨才开口:“公子,夫人的东西是不是要送回去呢?”
长公主失势后,属于姜云漾的东西自然被全部追回。
东西和她之前描述的并无二异,三两本他平日里连扫都不扫的话本子,几张未折完的革草纸,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折出来的小东西,其中一个似乎就是她之前提到过的玫瑰。
他知道玫瑰,是在曾经读过的一本本草医书。
玫瑰,性甘、微苦,温。归肝、脾经,芳香行气,味苦疏泄,有疏肝解郁、醒脾和胃、行气止痛之功。
至于生长时的样子,他没怎么注意过,但看手中的模样,似乎和平日里见过的月季、牡丹没有多大差别。
他不是能耐下心养花的人,故而并未多看一眼,t便放了回去。
但观之其余的东西,倒是有一样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封快写完,但还未写完的信。
起初,这封信混在长公主准备让手下烧掉的信件中,他以为涉及太子之事,故而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看完之后他才意识到,这便是姜云漾口中的那封。
这封信字迹清秀干净,行文流畅,看起来倒是不怎么费劲,就是内容……让人很费解。
看内容像是写给一个书铺老板的信,询问一本名叫《春月记》话本子有关的事情。
她内容写的有些多,还提到了不少关于书中的剧情,只因为他不曾读过,所以读的云里雾里。
倒是有一点可以确定。
她想通过老板找到这个话本子的作者,求证这本内容的真实性。
谢砚看完后,眉目拧了拧。
宿雨看他这般,忍不住问:“公子,这封信可有不妥?”
谢砚顿了顿,忽然冷声问:“你可曾看过坊间的话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