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含月到头来还是没能拿到这笔奖学金,连公示出的候选人名单里都没有她。
她没有因被人陷害作弊而失去考试资格,也考到了理想的成绩,可最终这笔奖学金还是被两个白人男孩斩获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这天,接连晴了一个月的天乌云密布,下起了瓢泼大雨。
她的心情也跌入了低谷。
在裴凛渊派来接她的车上,她央求司机去学校附近的公园转一圈。
可惜司机无动于衷,面无表情地说要尽快回去复命。
天上掉落的雨珠噼里啪啦砸在轿车的防弹玻璃上,从她眼角滑落的泪珠也滴滴答答在裙摆上洇出水渍,呜咽和啜泣声在车厢内此起彼伏。
她哭得梨花带雨,终究是引起了司机的怜惜。
司机的手指停在操纵隔板的开关上,到底没能狠下心来隔绝她哭泣的动静,低声询问道:“cynthia小姐,您是在学校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郑含月知道司机帮不上忙,按捺着满腹心酸,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司机接到了杨争辉打来的电话,问他们到哪了,似有催促的意图。
司机赶紧关掉了屏蔽卫星追踪的装置,让杨争辉看到了他们的位置。
杨争辉没说别的,只说天气恶劣,让他尽快返程,把郑含月平安送回去。
杨争辉的嘱咐代表的是裴凛渊的意志。
郑含月不知道这真是对她安危的关心,还是故意让她提前知晓裴凛渊在家里等着她。
她的心情愈发沉重。
起初只是为期待落空而沮丧,现在又添了对即将到来的惩罚的恐惧。
她跟裴凛渊打了赌。
准确来说,那并不是概率均等的赌局,而是裴凛渊站在过来人的角度上对她的告诫。
他提前预知到了结果,却仍放任她自己撞上了南墙。
事到如今,她付出了全部的心血依然无功而返,没有一丝丝迷茫和后悔,只有没有达成目的的屈辱和不甘。
她不相信这个糟糕的结果是真的。
她觉得一定是之前的哪个环节出了差错,让她忽略了某个可以由她主导的关键问题,才导致她功亏一篑。
复杂的心理活动让她清秀的面庞反映了许多平常毫不显露的情绪——惶恐中夹杂着倔强,焦虑中带着桀骜。
看在局外人眼里,神色精彩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