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里糊涂在这过了二十年,我只求他千万别再给我惹事。”
“案发前后的经过是什么样的?”沈嘉道:“你从头到尾细致地描述一遍。”
江晓兰立马没好气地补充道:“不许说半句谎话。”
“我们手里有证据。”陈韬警告道:“做伪证,干扰办案的后果,你也是知道的。”
汪国栋点头,晃动了下腕上的镣铐,苦笑了声,“我都这样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细想了一番,说:“那晚我都睡着了,李仁义打电话给我,说吴勇才杀了林培忠,还把他头砍下来了。”
“我当时吓的不轻,第一反应就是先让他别声张,也别让任何人进现场,然后我就赶紧开车过去。”
“当时还下了很大的雨,我气疯了,一进门就开始打他,没多久他就被我打醒了。”
“他醒了之后看见林培忠的尸体,表情,怎么说呢。”他想了几秒,给出一个自认为比较贴切的用词。
“震惊。”
“你说他当时看见林培忠的尸体很震惊?”沈嘉不明白,“为什么?吴泊山不是说看见他拖尸体了吗?”
汪国栋:“我也觉得他在骗我,想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
“可他当时的神情又不太像。”
“后来殡仪馆的车来了,我让李仁义跟着去火化。”
“小山说他来打扫现场,我就赶紧带我哥走了,去了市里,想让他先冷静一下。”
沈嘉顺着案件的发展方向,说:“然后第二天,你去给林柔送了一百万现金。”
“对。”汪国栋说:“想要平息这件事,只能先平息林培忠的家里人。”
“只要他们不闹,这件事就好解决了。”
“我本来想给个三五十万,小山建议我给一百万,防止林家人后续会勒索。”
“幸好当时面对的是林柔。”他很浅地笑了下,“如果是秦芳,一百万不一定能打发得了。”
“不过后来听说秦芳出意外死了,他们家只剩林柔一个了。”
“我那会儿就想,老天爷都在帮忙,这下踏实了。”
沈嘉听言直勾勾地盯着他,试探地问:“秦芳当时怀着孕,你知道吧?”
本以为汪国栋会说怀疑她肚子里孩子父亲之类的话。
岂料,他疑惑道:“她怀孕了吗?这个我不太清楚。”
“我那会儿很少来所里,就算来,也是待一整天不出去。”
“他们村子拆迁之后搬上来,小山也工作了,我就很少再去管他的事。”
“至于秦芳,我就更不清楚了。”
沈嘉:“吴勇才没跟你说过?”
“他跟我说这个干什么?”汪国栋说:“他后来好像跟秦芳没什么联系了。”
那就是吴勇才没跟汪国栋说过孩子的事情,可能是秦芳‘死’了,说这件事也没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