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夫君莫要为不值得的人生气。”
他下颌微抬,嘴硬:“我没生气。”
她微微一笑:“不生气就对了。”
他顿了顿:“今日委屈你了。”
她回:“贫妾不委屈。”
他又说:“往后不必与二房三房打交道,甚至若母亲提出无理要求,你亦可以拒绝。”
好似他在这个家无一个亲近之人,包括他的母亲。
她心头疑惑,却也应了声“好”。
片刻后道了句:“夫君的表字好听,瑜,美玉也。”
“多谢娘子。”他终于眉间舒展:“敢问娘子闺名?”
苏荷的小字就叫“荷荷”,娘亲和爹爹都这样唤她,以前张秀花也这样唤她,但她不能说。
她说了李姝丽的闺名,“妞妞。”
“妞妞。”他唤了她一声,齿间溢出笑意。
二人并肩而行,一道回了“春华院”。
春华院正是他俩如今所住的院子。
他陪着她用了午膳,之后她歇晌,他则去书房处理积压的公务。
但苏荷没睡着,左思右想。
谢家这趟水,似比李家那趟水还要浑。
大房与二房不和,原因不明;三房还有个想嫁给谢无痕的表亲。
她不能在谢家这趟浑水里陷太深,更不能怀上谢家子嗣。
苏荷起身唤来了张秀花:“姑姑,明日你去药铺买几副避子药回来,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给我买的补身子的药。”
张秀花嗫嚅着:“可……那药吃多了也伤身啦。”
苏荷答:“无碍。”
随即她从小匣里拿出画有胎记的纸张:“后日便要回门了,趁着谢无痕不在,咱们来处理‘胎记’之事吧。”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