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原本冰冷的心又往下降了几个度:“那我这种情况一般会怎么判?”
“你是说杀人?”
“我没有杀人!”
“okay,这话你留着在法庭上讲吧,可别管我没提醒,检察官为了听他想听的会反复刺激你。”小哥耸耸肩。
“我们新墨西哥的检察官私下可是把亚裔叫做黄皮猪。”
还有比这更惨的开局吗?莫名其妙的杀人罪名,五百万的天价保释金,现在再加上一个种族歧视的检擦官。倘若这是一盘游戏,相当于纲吉是丝血状态、没治疗药物、没趁手武器、浑身套满了debuff,面前的boss还开了锁血。
这种情况,他一般会选择摔手柄。
可这里是现实世界,纲吉听着隔壁小哥呼呼大睡,他试图整理自己的记忆,回想落地美国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记得自己先是给公司报了个平安,然后直接拨打巨山病院的官方电话,说自己是某某小报的记者,能不能约个线下访谈。
巨山病院的管理很严格,为了保证治疗效果,精神病院谢绝探视,哪怕是家属也不行。和病人的交流必须在指定开放日进行,不能携带任何危险与违禁物品,病院周围一公里收不到电子信号……
比起精神病院,更像是监狱。
“当然没问题,我们会派人来接您。”
病院答应得极其爽快,他们很快通过了访问申请,并贴心地派了一辆越野车去接纲吉。
后续……后续发生什么来着?
记忆到这里就开始模糊不清,像是覆盖了一层毛玻璃。纲吉隐约记得他没找到同事迈尔斯,精神病院的负责人邀请他住一晚上,第二天再离开。
晚餐很丰盛……回房间……阴暗长廊……强烈的眩晕。
能想起来的只有这几个关键词,还有一些闪烁断裂的画面。
记忆像是被剪刀肆虐过的破布条,压根拼凑不成完全的内容。
并且他一旦开始回想,血压和心跳都在直线上升。
心悸、头晕、心脏跳得仿佛要蹦出来……纲吉弯下腰,用手按住胸口缓解。但血液也随之倒流上涌,肿胀感将脑海中记忆的碎片又冲出来一块。
刺目的白光,还有持续性的、尖锐的嗡鸣。
那瞬间他的大脑仿佛被投了一枚核弹,纲吉无法感知到任何事。明明牢房无比黑暗,但眼睛居然开始流泪,产生黑影,仿佛正在被强光灼烧。
“嘿?嘿!老兄,你鬼叫什么!”
拘留所隔壁的栏杆被猛地敲响,金属敲击声音也很远才传递到少年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