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十八岁刚过一周对不对?我看了你的护照。”
这是一个宽大的房间,墙壁四周被海绵所包裹,上面沾满大片可疑的污渍。
房间内只有一套桌椅,被牢牢地固定在地面上。
天花板有摄像头,而正对纲吉的大门,上面有一扇很窄的排气口和窥探窗。
纲吉发出尖叫的二十多秒后,一伙身穿制服的男人撞开房门,不由分说把他带到这个房间。
此刻,有人站在那扇门后和他沟通,亦或者说是审讯。
“你说你不认识死者,却又和一具尸体共处一室。”
“沢田纲吉先生,你方便向我复述一下昨晚的经历吗?”
问题就出在这!不管纲吉怎么回想,昨晚睡前的经历都是一段空白,记忆像是被橡皮擦掉一块。
“我忘了……”他只能无奈地说。
房门后传来一声轻笑。
“忘了,这么巧?”
这句话令纲吉很不舒服。他心想自己明明是受害者,为什么对方的语气听起来像是给他定罪。
“死者的尸检报告出来了,死因是锐器捅穿颈部动脉,从伤口形状与纵深推测,凶器不长,大概率不是过失伤人。房间内没有打斗的迹象,死者口鼻内没有药物残留,这意味着凶手要么和他认识,要么偷袭并且一击必杀。”
门外声音没再问问题,反而开始读一份验尸报告。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磁性,不知道是不是纲吉的错觉,甚至参杂了一丝丝笑意。
可不管他怎么朝门外张望都看不到对方的脸,顶多在人影晃动间,看到了一边弯曲又细长的鬓角。
“我没杀人。”
纲吉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对方。
“假如人是我杀的,那为什么不赶紧离开现场,最起码不要发出尖叫,吸引你们注意。”
“听起来确实没有动机。可万一你就想误导我们往这个方面思考呢?”
铁门底部的置物口被打开,递进来几张薄薄的文件。
纲吉拿到手一看,那是一份匪夷所思的口供,上面阐述自己昨晚行凶杀人,又因为监控录像线路过于复杂,打算混淆视听,主动发出尖叫为罪行开脱。
口供最下方记录了死者的名字,叫西蒙。皮科尔。
“你说我杀人?有什么证据?”
他猛地抬起头,直视门后的人影。
“您不承认这份口供?”
“绝不。”
“那好,请签字画叉,代表您对上面记载的内容不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