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下了木梯,“你跟我来。”
沈应拿着布袋子跟着陈大田去买面粉,去之前回头看了眼同他一起来的陸蘆,让他先在院子里等着。
陸蘆于是在前院等他,周氏摘了一筐青梅走过来,“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正好树上的青梅熟了,这筐青梅你待会儿和大应一起拿回去。”
陸蘆看着装滿青梅的背筐道:“这么多,大娘您留些自己吃吧。”
周氏道:“没事,反正都是树上摘的,也不花钱,你别嫌棄才是。”
陸芦道:“怎么会嫌棄,那我拿回去做脆青梅。”
“你倒是个懂吃的,我也最好这口,每年都会醃上几壇。”周氏笑着说道:“对了,等会儿给你们婶娘也帶些去,她那天还问起我,说想拿些回去做梅子酒。”
陆芦点头应了个好。
两人聊完,那边沈应也买好了面粉,扛着装着面粉的布袋子从屋里出来。
陈里正道:“要不我让二田用板车给你推回去。”
沈应道:“没事,用不着麻烦二田哥,就这么一袋,我扛得动。”
他扛着布袋走到陆芦跟前,看到满筐的青梅,也说了句,“怎么摘了这么多。”
“不多,树上还多着呢,你们拿回去醃着慢慢吃。”周氏说完,又看了眼陆芦,接着对沈应道:“你尽管进山去打猎,放心吧,有我和你大伯在,没人再敢轻易欺负芦哥儿。”
沈应道:“那就麻烦大娘大伯多多照应了。”
周氏说着不麻烦,将他们送到门口。
两人买好面粉从陈家离开,走的时候,周氏将另一筐送给江家的青梅也叫他们一道带上。
陈家和江家之间隔着一口水塘和几块水田,去江家的路上,他们经过梁家的院子。
门口的芭蕉树下,几个婦人夫郎正打着袼褙在聊天,梁家大房的媳婦朱氏也在。
其中一个婶子远远瞧见走在田埂上的沈应,好奇地问了句,“这几日怎么又没见着冯香莲?”
“你不知道?”朱氏接过话道:“听说她前些日子不知怎么摔了一跤,这几日在家养着呢。”
“难怪没见着她。”那婶子恍然道:“真是人在做天在看,夜路走多了必撞鬼,要不说人要多做好事呢,自从分了家,冯香莲这几个月就没一件順心的,倒是那沈应反而过得越来越好,这不,都砌上院墙了。”
“我昨日从山脚路过,还瞧见他们院里种了许多花,院子打理得那叫一个齐整。”另一个中年夫郎酸溜溜说了一句,看着那婶子道:“说到好事,听人说,婶子那嫁到清河村的哥儿前日夜里生了?”
那婶子闻言笑了笑:“生了,他家里有公夫郎照顾,用不着我,我前个儿去看了趟便回来了。”
朱氏道了声恭喜,追问了句:“生的是个小子还是哥儿?”
那婶子笑道:“是个小子,白白胖胖,跟他爹亲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小子好,你家哥儿倒是个有福气的。”朱氏说着嫌弃地撇了下嘴,“不像我们梁家那个,这都成亲快三年了,到现在肚子还没动静。”
朱氏说完,状似无意地瞥了眼梁家二房的院子,大家都知道她说的是誰,可平日又常去找榆哥儿买豆腐,因此誰也没接她的话茬。
只那婶子接了句嘴道:“说来说去,最有福气的还是梁嫂子,成亲头年就有了栓子,还是个大胖小子。”
朱氏听着她的吹捧,抬了抬下巴,面上露出几分得意。
她当然有福气,她家栓子可是梁家的长房嫡孙,梁家唯一一根独苗苗,说出去誰不羡慕她。
几人正聊着,沈应和陆芦这时从芭蕉树前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