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芦本已经困了,听见这话又倏地睁开了眼睛,偏过头去,躲着沈应的视线,抿了下唇摇头:“没、没有。”
看来是真有心事。
沈应没让他躲,追着陆芦的唇又吻了上去,把他整个人钳在怀里。
见他手掌往下移去,似是又要做那事,陆芦用手推了一下,想要躲开。
沈应却根本不给他躲避的机会,轻轻握住他,柔声喊着:“陸陸。”
随后,又在他耳边问了句,“真的没有?”
被沈应握住了某处,陆芦顿时浑身紧绷,眼眶微微泛红,这才不得不说了出来。
不仅说了那哥儿的事,还说了自己心中的忧虑。
难怪这些日子突然这般主动,原来是因为看到了别家的哥儿,担心有朝一日被他休弃。
听他说完后,沈应旋即松开了手,不由泛起一丝心疼,展开雙臂将陆芦搂进怀里,轻抚着他的后背。
“放心,我不会抛下你,你永远都是我的夫郎。”沈应抱着他,语气温柔道:“我娶你也不是为了生娃娃,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你。”
陆芦抬了下唇,眼眶仍是红红的,小声道:“可是……你之前说你喜欢娃娃。”
“我喜欢的是你和我的。”沈应定定看着他,眸中深情脉脉:“但若是在你和娃娃之间选一个,我只会选你。”
陆芦眼角仍挂着泪,眨了下长睫道:“真的?”
“真的。”沈应说着,凑到他耳旁低声说了句:“真有了娃娃,反而不方便。”
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不方便,陆芦耳根登时烧了起来。
见他一脸害羞,沈应没忍住又亲了亲他,陆芦先是顿了下,随后微抬着头迎上去。
为免再去盥洗一次,两人这回没有做别的,只亲了一会儿便分开了。
沈应轻轻摇着蒲扇,哄着的语气,轻声道:“别多想了,睡吧。”
陆芦点头嗯了声,歪着头靠着沈应,缓缓闭上双眼。
月白风清,夜色沉沉。
两人互相依偎着,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收完稻谷,田里的活还不算完,抽空还要去撿稻穗。
割稻子时难免会有遗落的稻穗,就算自家不撿,也会有别的人家去捡。
对乡下人来说,稻谷便是用汗水种出来的,从插秧到割稻,每一粒稻谷都凝聚着艰辛,也都弥足珍贵。
翌日,太阳刚够上树梢,沈应便背上背筐去了田里捡稻穗。
等到万丈霞光散开,将天上的云层镶上金边,陆芦也收拾好出了门。
今日不用收稻子,终于有了清闲,陆芦装了一筐新收的稻谷,去江家借石碓舂米。
江大山三人一大早便去了地里干活,江家只有杜青荷和江槐在。
石碓就在草棚下,昨个儿才用来舂过新米,江槐让陆芦尽管用,还在一旁帮他用木棍拨动着碓臼里的稻谷。
碓杆的碓嘴正对着碓臼,陆芦踩在碓尾,不停抬起砸落,直到稻谷被舂去外壳,捣出圆润饱满的谷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