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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旧电台(第2页)

像昙花,香气缥缈,映入眼中只得一瞬。

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年轻女孩认真的眼睛,玩笑都清澈得像情话。车身偏移一瞬,又回归直线,平原的嘴角放平,握住方向盘的动作淡定从容:“确实欠抽。”

“也有很冤枉的时候好吧,”夏潮抗议,“很多时候都是他们先欺负我的啊!”

“怎么欺负?”

“就是打球抢地盘打不过我,就带高年级的人来和我打架。”

她的声音不再带笑:“还有说我是没人要的丧门星和狗杂种。”

“所以我把他们都打了一顿。”

她不会忘记那一个下午。起初只是因为打球,她和朋友们到得早,就占了这个小球场,没想到半小时后,一帮男孩过来,趾高气昂地说这儿一直是他们的地盘,要她们让位,滚到一边跳皮筋去。

然后就发生了口角,再上升到肢体摩擦。男孩上来推搡,要扯她的头发,却被夏潮抓住手腕,转眼就跟他们扭打做一团。

小孩打架没有章法,全靠逞凶斗狠,而在这方面,夏潮从来不输。那几个男孩骂着脏话,一拳头打得她鼻血直流,耳朵也嗡嗡响。而她默不作声,吐一口血沫到地上,反手扭住对方臂膀,把那几个野小子按在地上摩擦。

水泥地粗粝,皮肉最薄的膝盖和下巴瞬间就血肉模糊。那些起初还在嘴硬的人,很快就痛到从骂娘变成喊妈妈。

一直打到保安发现冲过来,她才放开手。为首的男生是场上唯一的五年级学生,半路被小弟搬救兵加入战场,却被夏潮打得像猪头,自觉颜面受损,仗着大人在场,满脸鼻涕眼泪地破口大骂,说你等着!不就是个没人要的狗杂种吗!

丧门星!贱人!野种!他大叫,未必完全懂得意思,但鹦鹉学舌的恶意已足够叫人鲜血淋漓——扫把星!你妈捡了你,才把你爸克死,害她守了寡!

夏潮又给他了一拳。这一次,她打得更狠,挥拳间自己的鼻血也滴到地上。

野杂种就野杂种。那一刻,夏潮想,她宁愿当一头尖牙利齿的小兽,浑身尖刺直立,就算被逼到角落的时候,也要龇牙咧嘴地低吼,扯下对方最后一块肉来。

最后那男的毫无防备,被她打掉一颗大牙。虽然只是刚刚松动的乳牙,但也足够他满嘴血汪汪,痛得杀猪般扯着嗓子哭爹喊娘。

无论多少次回忆那个滑稽场面,夏潮的嘴角都会浮现出一缕笑。

车载空调嗡嗡地吹出冷风,平原开着车,瞥了女孩一眼,看见她捧着奶茶出神,唇角微微带笑。

神采飞扬的少年气,一种英勇的骄傲,让平原忍不住也翘了唇角。

“后来呢?”

“后来啊,”夏潮想了想,“后来就是仇怨结下咯。一群手下败将又找了高年级的当帮手,在我下课路上堵我,要剪我的衣服和头发,连老师都惊动了。”

“不过你放心,”奶茶凉了,她低头又嘬一口,腮帮子鼓鼓的,锋利不再,又像只仓鼠,“我向来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不但头发好好的,短跑成绩还提高了。”

她用很温软的声音一本正经道:“就是后悔当初没再打狠一点,把后面的仇提前报了。”

还挺懂超前消费。平原微笑:“那很好。”

她心里并不惊讶。

究竟是谁说的少女总由裙摆、蝴蝶结和砂糖组成?真正的少女分明是跃跃欲试的小狼或幼豹,天生有一根旗帜高扬的反骨,也随时准备在悬崖上一跃而下。

只有经历过少女时代的人,才懂其中的天真与残忍,狡黠与脆弱。

轮到平原唇角浮起一缕笑:“我也被剪过头发。”

她声音平静,倒是夏潮吓了一跳——多奇怪,她对自己的事情很坦荡,可轮到平原,她反而揪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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